轻人也好,修为好手也罢,都耐不住寂寞,而卫中、城中对个人的约束也跟你们南方人想得不是一回事……落钵城那里的年轻人也不是说就跟我们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莫忘了,你们张首席原本就是听涛城那边的,还不是卫里出身。”
“那用黜龙帮的名义?”谢明鹤心中微动,试探来问。“能在两三日内召集多少人?”
“四五百……到六七百人?”黄平想了一想,给出了答案。“里面大约百十好手,黜龙帮这些年影响还是很大的,很多年轻人都知道。”
“那用……黑帝爷点选张行义来说呢?”谢明鹤沉思了片刻,继续来问。
“千把人……但好手还是百十人。”黄平再想了一想,依旧给出了个确切答案。
谢明鹤终于也笑了:“那要是以北地豪杰出身的黜龙帮首席张行义的名义呢?”
“两千人,好手两百。”黄平随之来笑。“再多确实没有了……”
“有马吗?”谢明鹤继续来问。
“这不用担心,首先这里是怀荒,几乎哪个耍刀枪的都有马,否则无法往来。”黄平认真道。“其次,我既豁出去了,有些事情也顾不得了,我先向周围的马帮、战团,包括卫中借马,若是不足,临走前直接开了卫里外头的马场……务必要一人双马。”
“我……”就在这时,张公慎谨慎来言。“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幽州那里,我本镇守着谷北城,诸位要是过去,我肯定是能放到螺山的,但再往前走,便是幽州城,如今罗总管已经亲自去了,虽说幽州空虚,但也不是两千人能动弹的,只是阻挠过来,几日功夫,便也让你们白走一趟了?”
“按照路上相逢的那次交谈,罗术未必不想看到我们过去。”谢明鹤失笑道。“但正如你所言,没有提前的言语和交代,这时候从幽州走,必然会被阻碍,耽误了事最麻烦……黄执事,苦海能走吗,去晋北?”
黄平愣了一下,立即点头:“除非罪龙隔了几千年冒出来,否则自然可以走,而且比走幽州更快一些。”
“那好,我们不走幽州,我们走苦海,从晋北走,晋北那里的洪总管还算可靠,然后出黑山,从河北的西北部过去,到时候借着河北西北三郡的混乱,只说是代郡高道士的兵去支援的,再加上一人双马,快到信使都跟不上……这样便能避开对方耳目,起到突然效果。”轮到谢明鹤如释重负了。
黄平和张公慎也齐齐松了口气……有法子有路线就好,就怕没有。
“既然洪总管还算可靠,那晋北能出多少人?”而马上,回过神的黄平又赶紧来问。
“晋北能出上万人,但我不敢让他们进入河北!”谢明鹤继续笑道。“这种事情,人太多反而无用,关键是要不引起官军注意,起到一个接应、突袭的效果,而且要靠得住……两千人有点少,但做接应足够了。”
其余两人若有所思,继而恍然。
且说,单论关系,肯定是晋北跟黜龙帮的联系更多更近一些,只不过,靠得住三个字,有时候不光是要看立场,还要看利益纠葛的……晋北那里,紧紧挨着河北与太原,便是总体立场稳定,也保不住有些人有别的想法,而北地这里,虽然跟黜龙帮的关系有些漂浮,但胜在干净纯粹,他们跟河北晋地的官军没有任何接触,只有一个简单的反魏立场。
所以,这个场景下,尤其是河北、晋地势力几乎全被搅动的情况下,执行这种任务,反而是北地的援兵更能得用。
若是白横秋提前想到这一步,在这里下了棋子,那可真是天下圣手了,输了也不冤枉。
片刻后,黄平站起身来:“既是两千人就好,咱们不要耽误时间,我现在去找自己的兄弟朋友来,两位见一见,就立即撒出去做事。”
谢、张当然说好,一起起身相送,而待黄平披着毛皮袄子出去,方才坐回,却又一时无言,都只在想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还是张公慎开了口:“谢总管,咱们路上来得急,有些话也没有机会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还是忍不住。”
“张将军请讲。”谢明鹤陡然认真了起来。
“我在幽州多年,之前河北各处也都浪荡过,不敢说见多识广,但也不算眼界狭窄,但什么势力都没有黜龙帮这般仁义,什么首领也都没有张首席这般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