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
先皇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回答“因为人的一生很短暂,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完成
的,所以每个人都应该在活着的时候,多珍惜眼前的一切。”
八岁的他并不懂,直到后来,他自己做了皇帝,每天忙得只能睡两个时辰。
他没法像做皇子的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偷懒,也再没有一个父皇站在他身后替他遮风挡雨。
他必须站起来,给自己的孩子遮风挡雨。
遥远的记忆让他有些恍惚,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太子:“你继续说。”
太子知道,父皇这是想起了往事,再接再厉道:“父皇再想想洪涝的时候,除了北闵,可还能再找到一个稳妥的人去办这件事?”
皇上再次沉默。
太子说的都在点上。
见皇上面色松动,赵闵齐知道时间到了。
过犹不及,太子的话不能再继续说下去。
果然,就见太子停住了话头:“父皇可多些时候考虑,儿臣先行告退。”
皇上心不在焉地摆摆手。
太子离去,皇后也没有再留。
御书房只剰下赵闵齐和皇上。
“你觉得桢元说得有没有道理?”皇上忽然开口问赵闵齐。
赵闵齐专心喝茶吃糕点,闻言咽下糕点:“您觉得有道理就是有道理,您觉得没道理那就是没道理。”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就不能好好说话!?”皇上瞪他。
整天没个正形,像什么样子!
“那行,那我就给您好好掰扯掰扯。”赵闵齐放下茶盏,站起身。
“一年前我就和您说过,参加科举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少,恐怕过不了几年,这科举就要成为摆设了。”
“以您的聪明睿智,早就想通了其中关节。但是没人提,您也就不敢轻易动手。”
“现在,太子不是把刀递上来了吗?”
皇上在殿内来回踱步,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得呦,您自个儿琢磨吧!我这来回奔波的累坏了,我得回去睡大觉。”赵闵齐也不留在这里烦皇上了,告退出宫。
云星海月守在马车边等他,太子居然也在。
看到他出来,太子一脸无语:“你是不是又在父皇面前坑我了?”
赵闵齐无辜地摊手:“表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太子:“...”
脸皮可真厚啊。
还什么时候坑过他?
那不是从小坑到大吗?
罢了罢了,总归是他自己答应了崔明珠要把这件事如实禀告父皇的。
而且......
他的眸底深处闪过一道暗芒,有些朝堂的蛀虫确实该清理清理。
次日一早,百官双手插袖,一步三晃走进了朝堂。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刘公公上前:“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静默了一会儿,无人启奏。
太子才站出来:“儿臣有事启奏。”
“讲。”皇上看向太子。
父子俩一切尽在不言中。
“儿臣近段时间在饶州养病,结识了不少有才学之人,不过这些人都是商籍,无法参加科举!”
“儿臣甚感惋惜,为痛失青年才俊而夜不能寐,常常对月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