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也接过状纸仔细研读,捻着自己的八字胡:“大人,就传孙刻杰上堂对质吧。”
县令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传孙刻杰上堂!”
衙役去孙家带人。
外面的百姓依旧指指点点。
叶三娘低着头,身躯也在这一句句的声讨中,渐渐弯了下去。
崔明珠伸手扶住她,将她扶正:“娘,做错事的人不是你,没什么值得你羞愧的。”
“可是.....”叶三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们能够在这里指指点点,无非是刀子没有砍在他们身上。”崔明珠冷言道。
叶三娘被崔明珠这么一说,心里堵了一口气,将身子挺直。
女儿都不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很快孙刻杰就被抬到了堂上。
县令一拍惊堂木:“孙刻杰!崔明珠母女状告你私闯民宅,意图轻薄,还故意传播谣言污蔑中伤。你可知罪!?”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孙刻杰腿脚不便,只能躺在担架上喊冤。
“大老爷您看看我现在这幅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我被崔明珠母女给打得不轻啊!对,我要告她们母女行凶杀人未遂!”
孙刻杰忽然恶狠狠地指着崔明珠说道。
县令:“肃静!大堂之上不容喧哗!”
孙刻杰这才缩着脖子不吭声了。
“你说要告崔明珠母女行凶杀人未遂,可有证据?”县令问道。
孙刻杰立马又叫道:“这还用证明吗?我这腿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啊!你叫件作来验伤,我这腿上的伤就是狼牙棒给打的!永河镇谁不知道崔明珠的武器是狼牙棒!”
县令皱眉:“单凭武器不能作为证据,狼牙棒谁都可以用。”
“是我打的。”就在这时,崔明珠忽然开口。
孙刻杰又伸出手指着她,看向县令:“大人你听到没有?她自己亲口承认了!我这腿就是她打断的!要不是我躲得快!我现在人就没了!大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孙刻杰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声音又尖又细,不仅县令觉得刺耳,就连外面看热闹的百姓都难受得紧。
县令没想到崔明珠会自己主动承认,他刚要开口。
崔明珠又接着说道:“田和村和塘石镇相隔半天的路程,我和孙刻杰无冤无仇,我为何要跑这半天的路去打断他的腿?”
“正是因为他私闯民宅,意图对我娘不轨,让我撞见了,为了自保我才打断了他的腿。”
她这一番说辞,合情合理。
县令又转头看向孙刻杰:“你怎么解释?”
孙刻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谎话张口就来:“我可没有私闯民宅!我是被她家小舅妈叫去的!去拿回我家的马车!结果崔明珠二话不说就打断了我的腿!大家评评理,哪有这样的事?”
“孙员外家中没有车夫?拿回马车需要孙员外亲自来?你进的是我崔家的门,问过我娘的意见了吗?我小舅妈有什么资格让你进门?”
孙刻杰也没想到崔明珠年纪这么小的小丫头,竟然口齿伶俐,思路清晰。
一句一句地驳回了他的话。
他目光有些游离,看向了外面的人群。
人群中,有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子,冲他点了点头。
他心下稍定,说话更有底气了:“当然是经过你娘同意的!当时还是她亲自开门把我迎进去的呢!”
叶三娘蓦然抬头:“你撒谎!我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进来我家的!更不知道我爹娘和秀莲坐的破旧马车是从你那里借的!”
孙刻杰却不理会叶三娘的话,只对县令道:“既然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怕丢人了。早前几年我去汪乌镇会友的时候,见过叶三娘一面。”
“就是那一面,我看上了叶三娘。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