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劫点了点头,感慨道:“倒是难为老丞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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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回到行辕,立刻发布官文,召集三公九卿,商议国事。
次日清晨,诸位大臣准时出现在甘泉宫正殿。
虽然大秦以右为尊,但冯去疾归秦途中,偶感风寒,诸多事宜,只能交由李斯负责。
此时,李斯站在帝座之下,朝众人拱手道:“诸位大臣!”
他的语气沉痛无比,令人无不肃容。
“今日朝会,之所以在甘泉宫举行,而非咸阳宫,实乃非常之举,何为非常?然,皇帝陛下于东巡途中,已弃吾等而去也!”
话音还未落下,李斯老泪纵横,摇摇欲坠。
冯劫见状,大踏步上前,扶住李斯,低喝道:“李相如此情态,何以表决大事?!”
说完,只听殿内一片哀嚎,不由怒上心头,接连大喝:“哭!哭个甚鸟?还要不要朝会了?都给本将住口,听李相安排!”
御史大夫的职责,就是监察百官,更兼冯劫脾气火爆,为人耿直,一阵喝斥之后,大殿内顿时恢复一片肃然。
李斯缓了缓情绪,抬手制止冯劫,声音沙哑的说道:“眼下,吾等三公,应当依据法度,同心协力,公理朝政!”
言罢,环视众臣,又继续道:“今日朝会,第一件大事,便是御史大夫禀报勘验详情,之后决议国丧之事!”
听到该自己表态,冯劫二话不说,直接站在李斯身前,朗声道:“诸位大臣,陛下之事,本将已与廷尉府,太医署确认,陛下东巡途中,遭遇不孝长女嬴元曼毒害,甍难于邯郸中皇山神庙。”
说着,抬手拿出一张绢布,补充道:“这是三府勘定的文书,张廷尉,你来宣读!”
张籍离座,结过绢布,一字一句读道:“三府勘验判定:始皇三十七年,三月八日,皇帝于东巡途中,遭遇六国余孽袭击。
后接到老常奉胡毋敬密报,廷尉姚贾盗窃玉玺之事,皇帝特遣郎中令蒙毅归国,全权处理。
当日下午,书写遗诏,交由中车府令赵高,封存于玺符铜匣。
又经夏阳地渡河口,向邯郸进发,于三月十五日,进驻邯郸城。”
“三月二十八日,晚,皇帝夜不能寐,召典客顿弱商议黎安君迟归事宜,寅时,华阳公主闯入邯郸行宫,告知皇帝黎安君遇刺;
皇帝担忧黎安君安危,便遣典客顿弱救援,然,陛下心之忧虑,又悄然离宫,踪影不见。”
“三月二十九日,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治粟内史郑国商议,尊奉皇帝口诏,东巡国本不容有失,于是一边启程东巡,一边寻找皇帝踪迹,直至七月末,未果。”
“三府联合勘定:皇帝甍难,乃华阳公主之乱,行营东巡,并无不妥,国丧如何发布,由领政丞相决断,始皇三十七年,八月。”
念到这里,张籍扭头望向李斯。
李斯抹了抹眼泪,遥望殿内众臣:“诸位大臣,有何异议?”
“吾等,并无异议.....”
殿内众臣,默默摇头。
蒙毅忽然站出来,朗声开口:“在下虽无异议,但还想再问一句。”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齐刷刷地望向蒙毅。
“蒙上卿....请问。”
李斯哽咽了一声,抬手道。
蒙毅面无表情道:“敢问三府勘定,皇帝陛下口诏,传达于何人?随行史官可在场?行营东巡为何改道太原,不至九原?既然东巡乃国本,擅改国本路线,岂能言不妥?”
“张籍作答!”李斯朝张籍摆了摆手。
“好。”
张籍应了一声,然后走上前,朝众臣拱手道:“蒙上卿所言,三府也有疑虑,后经查证,陛下东巡之时,遭遇六国余孽袭击,乃有里应外合之嫌;
所以,陛下遣出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