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魏咎拔剑相向,一名韩国遗族当即呵斥:“魏咎,你这话何意?子房是我们自己人!”
“自己人?”
魏咎冷笑一声,环顾众人道:“诸位可曾记得少将军的话?韩国乃鼠辈之国,遇事就怂,吾实在担心这张子房与秦狗合谋,坑害吾等!”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张良眼睛微眯:“你说,张某与秦狗合谋害人?”
“难道不是吗?”
魏咎也眯起眼睛:“出谋划策的人是你,说是圈套的人又是你,这其中难道就没有蹊跷?”
“这....”
听到魏咎的话,众人心头一震,面面相觑。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角落里传了出来。
“咳,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头发花白,穿着朴素的老者,杵着拐杖站了起来。
看到这名老者,众人目光一肃,就连桀骜不驯的魏咎,也微微躬身,称呼道:“范先生。”
范先生,本名范增,乃项羽的亚父。
所谓亚父,就是除了父亲之外,第二个尊重的人。
项羽乃楚国贵族,又是大将军项燕的孙子,能得他称亚父的人,肯定不简单。
事实也确实如此,历史上的范增,对项羽的影响很大。
可以说,项羽能成就西楚霸王,有一半功劳,都归功于范增。
然而,命运的相遇,总是让人措不及防。
历史上的张良与范增,可谓一对宿敌。
反正就是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
老者走出来之后,第一眼便落在张良身上,然后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自我介绍道:“老夫范增,见过张良小友。”
“嗯?”
张良反应了一下,旋即回礼道:“张良见过范先生。”
“呵呵。”
范增摆手笑了笑,然后捋着胡须说:“老夫刚才听闻张良小友的话,觉得有些道理。”
“但是。”说着,他话锋一转,接着道:“老夫认为,不全对!”
听到这话,张良目光一凝,顿时感觉这老者不是很友善。
不过,他也没当即反驳,而是冲着范增拱手道:“还请范先生赐教。”
有才之人都带有傲气,虽然张良谦虚礼让,但不代表他就服范增,所以,话语中带着几分锋芒。
范增看似毫不在意,实则隐隐有较量的意思,稍微沉吟了一瞬,便笑吟吟的道:“赐教不敢当,只是老夫有些不同意见罢了。”
说着,环顾众人,又道:“诸位且听个一二,若是觉得没理,那就当老夫胡说八道好了。”
“刚才张良小友说,始皇帝将禁军交给黎安君,那么黎安君必然不会出现纰漏,又说,黎安君可能设下圈套,坑害羽儿他们!”
“对于这种说辞,老夫只想问一句,假如黎安君没跟始皇帝东巡,或者没有黎安君,诸位就不杀始皇帝了吗?”
“呃......”
听到范增的话,众人都为之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
不过,等反应过来之后,目中都带着一丝清明。
范先生说得对啊!
就算没有那黎安君,嬴政还是会带禁军东巡,还是会在渡河口造船渡河。
既然要渡河,肯定需要役夫拉船,既然要拉船,那混进役夫队伍刺杀嬴政,就是好机会啊!
所以,若是这么说,何为圈套?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仔细打量范增,觉得他不愧为项羽的亚父。
魏咎眼中露出一丝敬佩的表情,暗道这老头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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