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清晨,昏暗的光线透过枝桠,一缕缕照在地面上。
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使得周围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块宽广的空地上,矗立着一座孤坟,而孤坟的正前方,倚坐着一名少年。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披头散发,眼神迷离的看着墓碑,不言不语。
此情此景,除了恐怖之外,实在让人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就在半年前,少年的母亲因病去世,为了安葬母亲,他特意选了此处空地。
虽然彼时的他身无分文,但为母亲选的安葬地,却非常广阔,周围足以安置万家。
这使得邻里乡亲都嘲笑他,戏弄他,甚至辱骂他,但他都毫不在意。
三个月前,下乡的亭长听说了少年的事,对他很是看重,特意接他回自己家,照顾他。
然,亭长的妻子却极不待见他,每到饭点,总是讥讽他吃白食。
而少年依旧毫不在意,该吃吃,该睡睡。
直到昨天,亭长的妻子为了赶走他,特意提前开饭,等他吃饭时,餐桌上早已空空如也。
于是一怒之下,少年便来到了这里。
虽然周围看起来很恐怖,但少年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惧怕的表情。
半响,只见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冻僵的身体,整了整破烂的长袍,然后面朝墓碑揖了一礼,干涸着嘴唇道:“娘!信儿迟早有一天会向他们证明,信儿不是吃白食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坟地。
.........
时间很快,少年走出了树林,迎面可见一条缓缓流淌的大河。
这条大河便是淮阴河,再往下游走十几里,就是淮阴县城。
少年没有去县城的意思,只是沿着河岸往下游走了几百米,然后转到另一条小河分支,而这河边的木屋,就是少年的家。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直到从亭长家里去而复返,木屋依旧保持着它原来的样子。
河对岸是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村庄,都是乡里某个富绅的佃户。
本来少年和母亲也住在村庄里,但因为病情无法劳作,最终只能搬到这木屋,潦倒度日。
此时,太阳刚刚露线,已经有佃户出门劳作了。
而少年则回到了木屋内,准备生火做饭。
但当他打开粮袋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记忆中的半袋粟米,早已不见踪影。
少年有些慌了,连忙在屋内一阵翻找,除了一些破旧衣物,以及老旧陶罐,屋子里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
这让他不由有些沮丧。
“秦法严苛,按理说不会有人行偷盗之事,家中怎么一粒粮食都没有了?”
就在少年疑惑不解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冒出一阵“吱吱吱”地声音,他转头望去,却见几只肥瘦不一的老鼠,正在四处寻觅。
“呵!”
少年“呵”了一声,摇头苦笑:“韩信啊韩信,妄你自命不凡,如今却被几只老鼠欺上了门,真是时也,命也!”
说完,便无力的瘫在地上,摆了个大字型。
望着黑漆漆的屋顶,韩信思绪良多,他对未来很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自从他在山中捡到兵书的那一刻开始,他便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狠狠的打击。
秦朝“以吏为师”,想要入仕途,得找个做官的老师,学习秦律,然后被大家族推泽,同样,想要参军入伍,也要达到法定年龄。
也就是说,像他这样的野路子未成年,想要出人头地,很难。
但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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