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通的穿着打扮,明显是士子。
但看热闹的人,可不会在乎这种身份。
老秦人脾气直,认死理。
最近科举在即,不少外地士子入城,已经出现过很多起鸡鸣狗盗之事。
很多人在作桉时还被抓了现行。
所以,咸阳百姓们,对外地士子的观感其实也不是特别好。
如今遇上这种事情,想当然便认为叔孙通确实偷吃了主家的东西。
顿时,一群人纷纷喝骂起来。
叔孙通双拳紧握,死死盯着张府管家。
对方所说的事情,自己根本没有做。
他十分清楚。
而且,管家在说话的时候,并不敢直视自己,显然心怀鬼胎。
这次的事情,绝对是栽赃陷害。
可叔孙通想不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介名声不显的普通士子,有什么事情值得对方如此大费周章来陷害。
“少爷,这个叔孙通,是鲁地来的儒生,儒家以礼仪为先,我本以为儒生不会有这些小偷小摸的习惯,起码读书明理....”
站在张扬身边的陈安开口说道。
被陈安这么一说,张扬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叔孙通破口大骂起来。
“读书明理?就这种穷酸,就算读再多书,也不改本性!”
“什么寒门士子,不过是人穷无胆,不敢上战场博得军功。借着读书粉饰,背后偷鸡摸狗却样样不落,一群废人!”
张扬极为愤怒。
他在家中不受重视,自己又不求上进,只能勉强识字,没多少才学。
之前便因为这些,每每被一些读书人鄙薄。
不过,那些人身份再差,也是依附勋贵的士子,也有中举的可能,张扬根本不敢得罪。
虽然敢怒不敢言,但他对士子这个群体却是深恶痛绝的。
勋贵家的士子不敢欺辱,但欺负欺负寒门士子,却是没什么。
刚刚被张籍解除禁足,张扬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口恶气。
今日遇上这件事情,他更是气得肺都炸了。
此时指着叔孙通,骂出的话要多恶毒有多恶毒。
四周围观的一些士子,听到张扬的话,都是对他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我可有说错?此人借着账房名义,入我府中偷盗,若是你们,谁敢言自己不会如他一般?”
众士子默然不语,都将目光转向叔孙通。
“我没偷!”
叔孙通一字一顿道。
张扬当街诬赖,若坐实了偷盗的罪名,对叔孙通来说,堪称奇耻大辱。
士可杀不可辱。
叔孙通虽然不懂朝堂斗争。
但也是难得的聪明人,他敏锐地从这件事情中,嗅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你说没偷就没偷,怎么证明?”陈安笑道。
随着四周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的计划已经逐步完成。
只要坐实了叔孙通偷吃的罪名,以此为理由,对寒门士子穷追勐打。
到那时,即便是皇帝开恩,也不敢再重用他们。
这个年代,人们对信看得极为重要。
一个群体最害怕的,就是被打上某些负面的标签。
盗窃,就是一个很适合寒门士子的标签。
今日窃食,明日窃财,孰知日后不会欺世盗名?
陈安冷冷看着叔孙通。
街上,人头攒动,却落针可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