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咱们的长处,在骑兵骁悍,步卒众多。且我军儿郎在这两年征战过程中,无论山地作战,还是攻城拔寨,锻炼都挺多了,甚有经验。但问题是,北海国不仅山多,并且河川交错,在骑兵用不上、我军又缺乏水军的情况下,该如何发挥我军的这个长处呢?”
归根结底,还是怎么解决北海国水道太多,难以长驱直入的矛盾,毕竟在客地作战的情况下,最忌陷入长期拉锯。
“解决这个矛盾还不简单么?”
这时吴胜终于忍不住了,直接便道:“水军不多,咱们就立刻招募,船只不足,那就搜集民间搜集现有船只,征为军用,若还是不够,打造新船便是。”
“征收船只太多,必然引起渔民不满;单纯的造船,又耗时日久...”于禁不以为然道:“就算有了足够的船只,怎么深入北海国,带入它的腹地之中呢?劳师动众,耗费太大,路上也不安全。”
“那就就地征召!“吴胜冷哼一声:“索性大军到处,尽取北海国当地船只,为我所用。”
“北海国不会不坚壁清野。就算有漏网之鱼,我军可以征得一二,但是如果数目不够,又该如何?”
“这...”
王政也不同意;“希望敌人帮助我们解决困难,这样的举动太过冒险,是为无准备之仗。不可为之。”顿了顿,又侧目于禁:“文则,可有什么好法子?”
于禁想了想道:“将军,咱们不如多制皮囊等物,这种东西简单易做,不耽误时间,且可以随身携带,遇上河流,充充气,就能浮水而渡。”
王政还没答话,吴胜已插口驳斥道:“于将军莫没听过“春寒”一词?年光刚过,说是东去春来,可如今天气依旧寒冷,江河便是化冻,江水依旧刺骨,你让咱们的儿郎游泳渡河?”
“便是他们都有黄天庇佑,体魄强健,一两条河能咬咬牙迈过,刚古剑说的,那北海国河流众多,总不能一路折腾吧?”
“况且,咱们一时间从哪儿找足够的皮子、气囊?”
“即便这些都不是问题,别忘了,我徐州水军少,他北海国水军却不可能少吧?我军士卒过河,它的水军趁机过来打,怎么办?用士卒的血肉之躯,去应战么?”
听到这话,于禁亦是默然。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自古兵家,对山川险要都非常重视。总结渡河的方法,无论徒步涉渡(砍伐沿岸树木,或者用布囊盛土,堆积水中,前后聚积,阻断河流,然后士卒可以从上边走过。)、浮游渡河(挑选擅长水性的士卒,组建专门的浮水军游过去。或者以羊皮为囊,以气实之,绑在腋下,可以浮在水面上,借助浮力渡过江河。先前提出用气囊过河的于禁,就是说的这一种)、以及最常见的舟筏渡河,和搭建临时的飞桥。
诸将唇枪舌剑,各种方法提了个遍,彼此反驳。堂上热闹一片,半天没个定论。
“主公在上。臣有一策,可保大军渡河无虞。”
却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骤然响起,中气十足,极其响亮,登时压倒了诸将的辩论。
堂内登时安静下来,众人侧目望去,正是方才归顺王政的郭嘉。
这是郭嘉第一次参加天军军议,他原本没准备乍一出场便要先声夺人,只是冷眼看了半晌,见众人争论不休,终于按捺不住,挺身出列。
“哦?”王政顾盼过去,百年见青年双眸中尽是澎湃自信,登时心中一喜:“先生快快请将。”
“此计说来简单十分简单。”郭嘉环视众人,从容一笑,说不出的潇洒:“一字曰之避!”
“避?”王政愈发期待:“怎么避呢,愿闻其详。”
郭嘉问道:“请问主公。此次攻打北海,是想要速胜呢?抑或慢胜呢?”
王政一怔:“何为速胜?何为慢胜?”
“速胜,长驱直入,旬月可定。慢胜,稳扎稳打,年内或有捷报。”
众人不解其意,窃窃私语,吴胜忍不住道:“先生这话好生古怪!还用说么?若能够速胜,当然强过慢胜。”
说来奇怪,他向来和文儒不合,如祢衡、张昭等人,彼此间互相看不顺眼,却不知为何,当日在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