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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6、姿态
,却已顾不上与这竖儒辩解,直接转首对陈瑀拱手道:“先生,晋绝不是这个意思!”



严畯这几句话可谓诛心之言,等于斥骂王政为奸诈、虚伪之辈,故意挑好时间来向众人示好,他不怕死高晋却没活够,哪里还敢沾话。



堂上诸人亦是个个大惊声色,胆小的双腿颤抖,胆大的也不由心中砰砰直跳。



王政青春年少,众人是都知道的,而年少者必然气盛,岂会受得了这等的侮辱么?彭城来的士子更是立刻尽数出席拜倒:“严畯不胜酒力,口出妄言,请先生毋与他一般见识。”



这倒不纯是为其求情,彭城士子们更怕事情闹大后,王政会迁怒到自家头上。



他们当然知道王政此时在院外,堂上的话有可能已是听到,不过毕竟还是抱着侥幸,若是听不到,而陈瑀又部曲上禀的话,那此事或许便可大事化小,揭过去了。



陈瑀亦是给严畯最后的几句话吓了一跳,狂生他见多了,这般不知死活的亦是头一遭,刚想叱责一番,却忽然听见棠外隐约有铿锵之声,登时心中一个咯噔。



这是刀枪出鞘的声音?



坏了!州牧这是听见了?



想到这里,陈瑀又望了眼严畯,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此人休矣!”



这铿锵声年老体衰的陈瑀都能听见,何况堂上其他年轻诸人,登时声息尽敛,人人静默,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更有人被气氛感染,竟在这腊月黄天里顷刻间满头大汗起来。



陈瑀叹了口气,对求情的几个彭城士子道:“诸君起来罢,严畯,老夫看你也是饱读诗书之辈,岂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么?你若认个错....”



不等他说完,严畯哈哈大笑,拿起案上酒壶一饮而尽,更是高呼痛快:“好酒!好酒!”



“可惜,喝酒的地方不对。”他醉眼朦胧,戟指连点数人道:“几位,你们还记得么?上次咱们在这下邳一同共饮,可还没几年呐。”



“人人豪情迸发,言谈之间,莫不云当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尽吾等所能,匡扶汉室!此情此景历历在目!”



“怎料转眼间....”严畯痛哭流涕,涕泣横流,仰天大笑:“这徐州疆土,竟然就不复我大汉所有,落入贼寇之手,沐猴而冠,俨然人也!哈哈,哈哈。“



“严畯!”这时陈瑀再也忍不住了,已是瞋目怒喝:“汝在胡说什么!”



“州牧乃天子钦命的徐州牧,更是屡立功劳,爵厉阳侯!”



“竖儒竟敢出此大逆之言,其罪当诛!”



而此时其他的士子们,则人人脑海中冒出的念头相同。



这狂生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莫说王政便在院外,别是没听到,这话说出来后,陈瑀亦绝对不敢再做隐瞒。



堂上一时间静至落针可闻,众人齐齐转首,除了严畯哭笑变幻,放浪形骸,再无一人开口,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古怪气氛。



好一会儿,一阵足音响起,却是一个甲士踏着橐橐脚步走了进来。



他手按刀柄,面无表情地环顾全场一番后,自然便落在了严畯身上,随后径自踱步走去。



见这一幕,高晋心中窃喜,步骘暗叹一声,其他的士子们,或是幸灾乐祸,或是面如土色。



几乎凝滞的空气里,又一阵脚步声响起,轻微、窸窣。众人目光急忙转过去,便见又有两个侍婢出现堂口,捧着个封闭的木盘款款走近,紧随那甲士其后。



木盘所盛何物?一时间所有人都关注到了这一点,大多数面露茫然,唯有高晋和步骘却是立刻想到了什么,同时面色一变。



不可能吧?



州牧(此子)竟有这般度量,如此容人?



那甲士率先走到严畯面前,森冷地目光盯着其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婢女亦走近时,方才木然地接过木盒,直接掀去盖子,登时冒起腾腾热气,遮掩诸人的视线。更有香气扑鼻,叫人垂涎欲滴。



“这...”严畯亦是愣住了,一时间竟哑口无言起来。



“将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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