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战事了。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一致,无论众人对吕布的看法如何,杀是不杀,基本都是对这道密书呈反对的意见。
王政内心里倒是更赞同后者的意见。
首先说起来,虽然两人暂时没有起过直接的冲突,却不妨碍他对其人观感欠奉,相比刘备甚至孙策而言,王政对杀吕布完全没有任何心理上的犹豫和抵触。
其次作为一个后世人,王政自也清楚,原本的历史上,吕布后来也的确趁袁术来犯时,从后防空虚的刘备手中夺走了徐州。
一个对其有收容之恩的汉室皇叔尚且没阻挡吕布的野心,直接上演以怨报德,王政自问如今换成自己作这徐州牧时,吕布只会更加毫无顾忌。
说白了,他从一开始就十分清楚为了脚下的这方土地,两人早晚必有一战。
毕竟徐州五郡之地实在小了点,它容不下两个人的野心!
但此时不宜动手。
吕布目前安分,是因为时机不够成熟,势力还未恢复,他王政何尝不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
“不管这密令出自曹操还是献帝,都无遵命之理。”众人各抒己见之后,沉吟半晌的王政终于开口:“不过如今咱们毕竟名义上皆是汉臣,若是不遵,如何在面上遮掩过去?”
话音刚落,武将这边集体缩头退后,安静如鸡,连于禁徐方亦不例外,同时全都眼巴巴地望向对面。
没办法啊,若是沙场征伐他们自然是要人人争先,可这等名器之事,冠冕之词,却非他们所长了。
祢衡见状,先是轻哼了声,似是颇为不屑,不过亦立刻转头看向身边的张昭。
他于此道亦不擅矣。
一时间,全场的视线全都聚焦在了彭城名士一人身上。
这待遇,吾亦压力很大啊...
思忖中的张昭刚一抬头便吓了一跳,先是干咳了声,方才望向王政:“州牧,方才说这位天使名为董昭?乃济阴定陶人?”
王政颔首认同。
张昭眉头愈发皱起,又询问了下对方的体貌特征之后,突然道:“不对!”
“张公,哪里不对?”王政闻言剑眉一扬。
“吾先前听说这位天使殿上公然受贿,乃一热衷名利之人,本以为是同名同姓者,”张昭肃然道:“可按州牧所言,此人的确是济阴名士董公仁,那此举必是有诈!”
见众人纷纷面露疑惑,张昭解释道:“董公仁,出身定陶董氏,此累世名门也,乃昔日大儒董仲舒第八子董彰的直系所传,怎会在乎区区财物女子?”
来头这么大吗?
王政闻言登时一怔,一旁众人亦是人人面露惊容,毕竟董仲舒这等儒门圣贤,便是不学无术如吴胜者,也是听过的。
“张公,当时董昭的确不曾因财物女子而动容。”徐方道:“却是将军以军功虚名方才说动。”
“那更不可能了!”张昭摇头:“此人擅捭阖之术,岂是缺功名之辈?”
“其初举孝廉,便任瘿陶长、柏人县县令,政绩卓然,声名远扬,乃被袁绍招揽,辟为参军。”
“初平三年,袁本初与蓟侯界桥一战,巨鹿太守李邵及郡中豪族因蓟侯彼时势强,意图反叛,正是董昭单人前往巨鹿,先假袁绍之名伪造檄文,诛灭首恶孙伉等人,其后再行分化安抚,于是叛乱未起已被平定。”
“随后魏郡太守栗攀被盗匪所害,袁绍又任命其代领魏郡太守,董昭任职之后,行离间之计,先令各方贼寇互相攻伐,再趁其虚弱之际,出兵讨伐....”
说到这里,张昭顿了顿,凝视众人,一字一顿地道:“竟是一战而定,两日之间,捷报三传,斩首过万!”
“诸位...州牧....试问这样本就有不世之功在身的大才,可会因虚浮之功而动心乎?”
一番话说的众人沉默不语,王政更是陷入长考。
或许是穿越日久,耳濡目染,不知不觉间他也沾染上了此世汉人以貌取才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