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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头恶狼啊!
刘备感慨,此子之前在袁术军节节胜利,势如破竹时隐忍不发,只是环伺在旁,直到自家率军前往下邳时才暴起伤人。
先夺郯城,后围下邳,更不动神色间拔出了下邳南北两面的城池,将自家团团围住。
等等...
刘备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事。
自家如今三面都有敌人,那便还有一面啊,以此子的忍而果决,是会选择“围三阙一”,还是直接四面楚歌?
若是后者...
他环视众将,喝道:“不管如何,不可死守!”
张飞粗眉一扬:“大哥,你的意思是?”
“三弟所言甚是,此子如今围城已过数日,始终按兵不动,却同时间令彭城的手下出军,将西面的取虑拔出了,岂不知琅琊亦会出兵,再将咱们北面的几城也悉数占了?”
刘备霍然起身,两手相握,提在腹前,绕着案几转了几圈,踌躇不绝地道:“若是咱们东面的下相再失守了,下邳便成了孤城!”
“州牧,王政如今亦拢共三郡之地。”关羽沉吟半晌,道:“其起事亦不过一年,时日尚短,何况琅琊人少,彭城荒芜,泰山更是新附不久,便是强拉壮丁,兵马亦不会太多吧?”
“他王政又不可能真的倾巢而出,去掉各城留守人马,便是彭城、琅琊都已出兵,又何来第四路人马去攻我下相?”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刘备道:“谁能料道此子当日刚得彭城不久,便又能去攻泰山?”
“谁又知道他不动声色之前,就已联络了臧霸一伙,在我郯城安插了内应,策反了世家?”
“便是他没有多余人马,又焉知他不会一边在下邳城下虚张声势,一边安排兵马去夺下相?”刘备叹了口气:“兵不厌诈,若是尽出骑兵,百许里地,朝夕可至,他的兵锋究竟直接打咱们下邳,抑或先取下相,令下邳为一孤城后,再去取之?”
“云长,此凶残狡诈之徒,不可不防。”
“州牧的意思是?”
“我意予你人马五千,且去下相屯驻!”
“这...”关羽迟疑道:“咱们兵马本就不多,若是再做分兵,下相倒是问题不大,可下邳就空虚了啊,大哥三思啊。”
听到这话,刘备也沉吟了好一会,一时下不定主意。
这时,棠外堂外进来个亲兵:“报州牧,斥候回城。”
“速传来见。”
今日一早,招众将议事前,刘备已派出许多的骑兵斥候远放到下邳附近,打探情报。那斥候进来,跪倒行礼,道:“小人昨天上午离开的下邳,刺探最近处距下邳十里。敌人扎营处防备森严,兵马齐整,观其旗号,探马所得,如今约有三万人,骑步弓盾皆有。”
“见未见有人马调动?”一旁的关羽问:“尤其是向东面行走?”
“前天见有一队数千部曲从西南方向驶进营寨,由王贼亲迎入帐,似是彭城所来兵马,除此之外,未曾见有其他人马出入。”
关羽再次问道:“确定?”
“确定。”那斥候道。
“州牧。”关羽转向刘备拱手:“既如此,以羽之见,一动不如一静,下相可令人速将粮草器械运来,但我下邳却不宜再分兵了。”
刘备犹豫不决,又望向斥候:“确定除了前日有一支部曲入营外,敌人营寨再无变化?”
“禀州牧,小人和兄弟们看的很紧,愿以人头担保!”那哨骑道:“除此之外,再无出入!”
“二弟所言倒也有理,王政的兵力其实也差不多到底了。”刘备急步走近地图,凑在前边喃喃自语:“下相亦有四千守兵,若要进攻,不派遣大军,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破城,若是小股人马,应能坚持到咱们前去救援。”
这时堂外脚步急促,又有斥候回来。
这斥候晚回了会儿,倒是有新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