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自然便是洗白上岸的黄巾中人了,王政入场时表现最为热烈亲近的也正是他们。
说话间,府门打开,两个文吏出来,先朝众人一揖,随后立左者提气高喊:“君侯将令,军议即开,文武请入。”
右侧人补充道:“州府重地,入内之前,诸将请先解兵。”
专有侍卫在府外扯了两横长绳,将军们解下刀剑,悬挂其上。按照官职尊卑、关系远近,文官居左,武官在右,列成弯弯曲曲地两条长蛇,排队进府。
也不知是作为盟友的缘故,还是袁术有意卖好,王政成为在场唯一的例外。
这下再次引发全场注目,成为焦点,又是一阵骚动。
待一入州府,动静终于小了下来,一脸桀骜的武将们亦不敢再大声嚷嚷,单这一点便可看出袁术治军虽不算严整,个人威信却是不差。
作为盟友,王政先一步被引入正堂,除了袁术居中高座之外,另有两人先到,却都是王政不认识的陌生面孔。
待袁术一番介绍,才知左边那一身劲服的乃是如今的豫州刺史孙贲,右边那人颇有容貌风姿,却正是未来的江表十二虎臣之首的程普。
王政颔首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便先行坐下,随后众人进来,分列按班站好,选后拜倒山呼:
“臣(末将)见过州牧(主公)。”
至今为此,王政眼中的袁术,其表现全无后世所评价的骄横之气,反而颇有风仪气度,令人油然而生亲近之意。
此时他亦是满脸堆笑:“起来吧。”
柔和的目光在全场转了一圈儿,连连点头,旋即才正色道:“今日召集诸君前来,乃是为大事计!”
听到这话,人人神情一肃,全神贯注,连并非臣属的王政亦是身子摆正,做倾听状。
袁术道:“第一件事...”他环顾堂下,敛去了面上的笑容,声音凝重起来:“上个月底,因二贼肆虐,羌胡叛乱,加上关中凋敝,天子有意东归洛阳!”
听到这话,文官倒还好些,武将们却都是闻言一怔。
旋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部分的表情都像是在说“哦,然后呢?”反应很是平淡。
冷眼旁观的王政差点没笑出声。
眼见此一幕,袁术亦是面皮一抽,随后重重哼了一声,却见程普率先开口救场:“既如此,不知陛下如今到了何处?可曾安好?”
“拖高帝之庇,天子无恙,如今已抵达新丰。”
“天子东归,实是被逼无奈。”程普昂然怒目,慷慨激昂道:“主君陷入忧患,吾等臣子岂可坐视?”
“末将求肯州牧,即刻发军北上,以救陛下!”
“德谋所言不差。”袁术点了点头:“天子既朝夕惶惶,吾等既为汉臣,怎可单求自家居安?”
“本侯亦有心出兵,今日召集尔等,所计议者,便是为此。”
程普大喜,立刻跪倒主动请缨:“末将不才,愿为先锋!”
王政却是暗自撇了撇嘴,猜到必有然后。
今日面对臣下便如当日面对自己,无非故话重提,所谓救援天子不过是先把名分定了,占得大义,最后还是要图穷匕见,指向徐州的。
果然,这时杨弘却道:“天子自然要救,只是关键之处,却在于如何救?”
“如何救?”听到这话,程普一怔,沉吟了会,道:“愿闻主簿高见。”
杨弘笑了笑,毫不谦虚的挺身出列,往地图上一点,道:“我军若从寿春出发,若去洛阳,水陆皆可,只是无论哪一路,都会经过兖州,必瞒不过曹操,曹操既知,袁绍亦会得闻,此二人和主公多次交手,面对我军长途深入的机会,必然心生歹念,不会放过!”
“便是我军将士奋勇,兵卒精悍,毫不畏惧强敌,可山长路远,粮草辎重的补给都是问题,一旦被敌人从后路切断,莫说救援天子不成,反而自陷险地!”
听到这话,堂上静默起来。
其实杨弘说的这些固然在理,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