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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指了指张昭道:“带上六百天诛营的弟兄们,让张国相带着你们,去认认咱们彭城那些高门大院,本将记得,有三十多家是吗?”
张昭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便好。”王政笑了笑:“一家留个两什人,好生保护,春天多易生疫,就莫要出门走动,也别互相来往了罢!”
“喏!”
......
徐方一走,诸般杂务便只有他和张昭负责了。
谷破城的时候,内外两城的城墙损害很大,这些之前恨之入骨的绊脚石,如今却成了最大的依仗,之前一直便在修葺,王政自也继续紧盯着,顺便也在彭城百姓面前露露脸,混个脸熟。
既为收人心,他便不仅重视效率了,反倒放了不少老弱妇孺回家,只留下精壮青年,并让城中留守的兵卒也轮流参与修城。
军民鱼水情嘛,一起干活最亦增长。
同时又继续展开小规模的轮番操练,之前的校场也才攻城后破损了,还没修好,王政便选了城外一块平整的地方,以精干老卒为教官,以百人队为单位,各认旗鼓,教些棍棒拳脚、简单阵型。
连巡弋彭城的骑兵,王政也要求其轮换之下,练习骑射。
一番忙碌之下,白日就这般匆匆而过,直到深夜王政才带着亲兵们向着郡府返回。
乌云堆积,微茫的月光看不清夜路,亲兵们打起火把,腾腾的火光,映红了王政精神抖擞的面容。
与日同出,踏月而归,一天不曾有片刻休息,精神却还是十分旺盛,更是斗志昂然。
他喜欢如今的生活,甚至是十分享受。
即便物资匮乏,无论吃穿都不如前世,也没有了片刻不愿离的电脑、手机,以及曾经的最大乐趣吞云吞雾。
但王政还是喜欢。
因为每一日过的都很充实,他有着清晰的目标,更是为自己在奋斗。
也只有这一世,才是真正在过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而不是把一天重复了三百六十五遍。
驰到郡府门口,却见一个中年人站在那般,似是等了一会。
“你是...”王政一跃下马,随手缰绳丢给亲兵,有些不确定道:“郭益,郭先生?”
“正是在下,将军好记性。”郭益小跑上来,卑躬屈膝,一脸讨好状:“将军,在下有事想要禀告...”
话还没说完,王政已挥手截断,直接问道:“可是要事?”
“这...”郭益有些不知道如何说。
那就不是了,王政笑了笑:“郭先生,我记得那日是任命你做了张相的副官吧?”
“是,在下如今...”
“那便是了。”王政淡淡道:“郭先生,以后若非要紧事,便先去禀告张昭吧,他自会禀明于我,莫要越级汇报!”
越级汇报?
陌生的词汇令郭益一怔,刚回过神时,还要再说,却见王政的人影已消失在了门内。
哎,别走啊。
他心中一急,刚要上前跟进,却被几个军汉手一拦,还欲再说,却被他们直推了出去。
......
转入楼阁,王政尚无睡意,想了想便先去了书房,随手找了几册书简,对着那些依旧让他头疼的隶书费力地读了起来。
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似是有人进来,王政也不曾在意,头都没抬。
府中婢女甚多,虽按道理他有言在先,未得召令不得入内,不过今日心情不错,倒也懒得立刻发作。
随着轻声细响,似是这婢女端来了一些吃食和茶汤,王政只是随口说了句“先放下吧”,便没再管她。
他一边看书一边思索愁莫,虽有留意到那婢女未曾离开,倒也不曾放在心上。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