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赵昱曾来书信,劝慰夫人,言他已在对州牧陈情,宽赦于您,不日便可成效。”
汉子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劝诫道:“您若是出于对州牧的怨怼,或者急于出狱,其实无须行此下着。”
“毕竟,您也是彭城人啊。”
“便是城守不住,吾也能护卫老爷和夫人脱离险境,安然出城。”
中年人还有未尽之言,他虽非彭城人,可在此地生活多年,也有了感情。
即便是城池难保,他的内心实也不愿做投敌之事。
“哈哈。”文士似是忍俊不禁,想要大笑,却又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引得旁人侧目,笑了两声便止歇,对着汉子戟指虚点:
“你以为吾动此心,行此举,是为了向陶谦报复,或是仅仅为了出此牢笼?”
不是吗?
汉子心有疑惑,一头雾水之际,却见文士笑道:
“陶谦欲举吾为茂才,吾既不允,他为一州之首,便是碍于威严也需惩处于我,吾岂不知?又岂会做妇人态,耿耿于怀?”
“而这牢狱,于他人而言自是困窘绝境,有天无日,于吾而言,不过是换个地方读书罢了。”
“吾更从不曾担心过自家的安危!”
文士不屑冷笑:“曹操杀一边让,便引得兖州俱反,有此前车之鉴,陶谦哪里还有胆量对吾动手?”
“要知吾虽不是章华公那等海内共举的大儒,在这徐州却也算是薄有声名,与陶谦亦无深仇大怨,便是赵谷林不曾上书,吾料亦是不日便可脱身。”
“那老爷你身为彭城人...”汉子愈发不解了,张口问道:“为何要行此...”
闻言,文士凝视了汉子,道:“我拒绝陶谦察觉时,汝亦曾问过,可还记得我当日之言?”
“自然记得。”汉子道:“老爷当日说,非不愿出仕,实不愿仕庸主。”
“不错!”
文士笑道:“陶谦老朽昏聩,岂堪昭之大礼!”
似是被汉子勾起了胸中壮志,文士声音不大,却尽是激昂之意。
“当此时也,天数有变,神器更易,汉之国祚将尽,若遇明主,便可望成不世之功,垂青史之注!”
“当今群雄,毕集于北,唯袁公拥豫州却南顾,虎吞江左,便此可见其蕴大才、抱大器!”
“一旦虎吞徐郡,便是三州相互贯连,更可趁机占据荆州、交州,甚至益州!”
“到那时,便成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之势。”
“相反,河北如袁绍、吕布、公孙瓒等群雄,俱是一时人杰。”
说到这里,文士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可正是因此,便会陷入龙争虎斗,征伐不休的僵持状态,短期内难以出现一统北地的局面。”
“遑论外进扩张?”
“这便是失去了天时!”
寂然无声中,文士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似是颇为自得喜悦:
“故此,吾早知所遇明主必向南,不在北!”
“如今袁公果如所料,图谋徐州,这正是吾进身之机!”
再次望向汉子,文士,或者说是张昭一字一顿道:“献上桑梓之地,成吾张氏鹰扬飞腾,有何不可?”
......
正当王政踌躇之际,却突然面色一动。
怎么好像有呼喝声从内城内传来?
他正要再凝神细听,却若有所觉般地本能抬头。
只见此刻内城突然火光四起,浓烟冲天,更是呼喇喇的喧嚣大作,似是几百人在大叫大喊。
什么情况?
这场面为何如此熟悉,像极了之前吴胜在城内发动内乱的情形?
正纳闷间,却见那城头上的郡尉却是神色大变,眼力过人的王政更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