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荆毅,又追问了句。
“他愿意的。”
王政的声音中尽是肯定。
......
开阳。
作为郎亚国的郡治县,傍沂河而建,原城为夯土城,春秋鲁国时为抵御晋国,派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在此建城驻防,成为鲁国国防重。
在这片土地上至今所发生过的最有名的军事,应是战国时期的马陵一战。
齐国军师孙膑,在城南处的马陵古道大败同门师兄魏国大将庞涓,终报膑刑黥面之仇。
(另一说马陵古道位于河北省大名县)
自东汉至今,此城已承平两百余年。
如果没有王政穿越而来,在原本的历史上,这座城市和其内的百姓,还要享受很多年这般的太平光景。
......
王令率大军出城后的第七日,再一次有冲霄的军气向着开阳缓缓迫近。
临沂城墙高达八米,城头上的瞭望塔又是接近两米,这般的高度下,已是登高望远。
巡防兵自然在大股黑点出现在五里内时,便立刻发现了动静。
他连忙打起精神,眺目远望。
虽还有一定距离,只能勉强看出人数大约是在四五百余,但那股沙场的气势和在正午阳光下隐约可见的点点寒光,还是让他立刻做出了判断。
不是商队,不是流民...
是军队!
难道是郡尉已经荡平黄巾贼寇,此时返回了?
完全没有想过自家五千官军失败可能的城防兵,虽心中有了猜测,却还是按制度敲响了警钟。
嗡嗡的鸣声,骤然响起,更迅速地在全城的上空回荡。
过去的多年中,这样的示警钟鸣已经不止一次发生。
即便是在曹操攻伐徐州之前,境内也时有黄巾贼寇小股作乱发生,但是琅琊郡和开阳城,似乎就是得天眷顾,每一次如临大敌的最后,皆被证明是虚惊一场。
于是那些今日不当值的,在家中务农的士卒听到后自是浑不当回事,并未按制度立刻向军营集合。
而当值的城防军们,也大都是神色轻松,慢慢吞吞地披甲持刀,向着各处城门和城头上汇集。
“今年这第一声钟鸣,比前几年早了很多啊?俺记得去年是在四月份才响起的。”
“小心点也是对的,毕竟隔的不远的临沂,现在可正遭着贼患啊!”
“嘁,郡尉出马,那群贼寇自是死期将至了,算算时日,估计现在都下黄泉了吧。”
这些官军三五一伙的小声议论着,居高临下打量着远处的情景。
靠近的军队速度不慢,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已距离开阳城墙不远。
终于,有眼尖的士兵看清对方飘扬的“王”字将旗。
“都尉大胜而归了?”一个军汉先是兴奋地叫了声,旋即脸上浮现疑惑:“人数怎么才这么点?”
不管如何,确定是自家军队的消息传开,本就松散的士兵们愈发放开心绪。
一些官军甚至已经走了下去,准备提前放下吊桥,打开城们。
“这不对劲啊!”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尖利声音中的惶恐让守军们大感诧异,本能地再向城外看过去。
随着距离的愈发靠近,越来越多的人看的真切了。
当头的确实是四五百人,也的确是开阳军的旗帜、衣甲...
但这些士兵们看上去无不狼狈异常,不但大部分人浑身布满血迹污秽,更有不少人身上带伤,缠着绷带!
队形什么的也几乎没有,人人步伐散乱,垂头丧气,随意混杂到了一起,旗帜更是举的东歪西倒。
而此时,不远处又陆续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