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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个场合自然不会再讲什么尊卑了,王政哈哈一笑,也不管他们没大没小,微一摆手,鼓乐稍歇,径自下了马由诸人拥护着来到花舆边儿上。
此时使馆的门还没开,紧锁关闭,外头一个人也没有,徐方扭转过头,看了看后边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请示了王政两句,一挥手,乐声再起,王政带头叫道:「新妇之...」
诸人齐声随叫:「催出来!」
要按规矩,估计得叫嚷好一会儿,新娘子才会出来,不过王政毕竟是州牧,这「临时娘家」的使馆官吏哪儿有胆子让他久等?不过一声大叫未毕,朱红大门已是「吱呀」一声就打开了,远远见有几行人分从各个方位走将出来,向着大门奔赴。
这下连带徐方在内,诸人哄堂大笑,有年岁较大的随从伴当笑道:「当年在赵县老家时,俺也曾经有过随乡人迎亲。却几时有曾见过叫嚷一声,新娘子便会出门的?!」
又有人也不知是恭维还是调侃的对着王政笑道:「将军虎威,果然了得!」
此话一出,诸人更是笑个不住。
王政打眼看去,认得此人之前曾做过他的亲卫,早前便已外放军中,这两年因勇悍能战已是累功做了都尉,不由抬起手来,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笑骂说道:「括噪!」
眼见几位新娘子将将踱近,王政一时也不由有些激动,正在打眼观看,想要瞧瞧谁是谁时,这时身后突然一阵骚动,他顾盼之下,却见一人满头大汗拥挤进来,正是王熊。
眼见王熊突然跑来,王政心中登时一动。
他这州牧今日大婚,除了甘宁之外,麾下另外有两个亲近人都没有参加,一个是糜芳,另一个人便是王熊,糜芳自不用说,作为奔命司的负责人,前线战事将起,自然要居中调动,而王熊则是守在官署值班,若有前线的紧急军务,不致延误。
徐方也看见王熊了,忙上前,帮他清开道路。王熊来不及与徐方说话,疾奔至王政身前,附耳低语,说道:「禀将军,我军昨夜趁夜渡江,不料登岸不久后,竟与丹阳的巡逻哨骑狭路相逢,提前碰上了。」
「狭路相逢?怎么回事?」
王政剑眉一挑:「奔命司之前不是就调查过了,年关将近,丹阳之前的夜哨早就撤了么?」
「奔命司的情报没有问题。」
王熊道:「吴将军等部之前也是这般认定的,但不知为何,昨夜却突然有一支百人左右的丹阳哨骑出了春谷城,正好碰上了吴将军部的先锋部队。」
「撞见之后怎样?」
「得讯之后,吴将军便当机立断,欲要将敌人尽数全歼,以免走漏消息,只不过...」说到这里,王熊顿了顿,偷瞥了眼王政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终究因天色昏暗,加之道路不熟,还是逃走了几人。」
王政闻言面色陡变,霍然转首沉声说道:「意思是我军欲要突袭的消息,已然走漏了?」
襄安的兵马趁夜渡江,意欲何为,只要不是傻子便能猜的出来,消息一旦走漏,春谷城中的丹阳军定然就会有所防备,春谷是丹阳临江第一城,本就城高墙坚,守军众多,一旦有了防备,就很难一举攻克了。
甚至不仅如此,之后其他的县邑城池也都会一同生出警觉,若是如此,此番出其不意的效果便要大打折扣,而王政计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一月内尽下丹阳、吴郡的计划自然也就多出了不少难度。
王熊低声道:「消息确实走漏了,不过...「
「吴将军处变不惊,当时便调整了计划,下令即可发动攻城,又飞书传令历阳的臧将军部前来与他汇合,两方一同奔袭春谷城下,如今虽未攻下城池,却已将春谷团团围住,水泄不通,避免了消息的进一步泄露。」
王政心中一松,不过却还是摇了摇头:「芜湖距离春谷不远,时间若长,还是难逃走漏风声。」
「糜公也是这般认为的,所以让末将立刻前来报与将军,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还能如何应对?」
王政微一思忖便做了决定,「即传令前线各部,今日便对春谷,石城发动攻势,三日之内,本将要这两处门户大开!」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