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弘佯装一笑,不动声色地收拾起了刚拿起在手中的一封书信,仓促之间,他没把这书信折好。烛光飘摇,映亮了其上的几行字。
抬头写给甘宁,落款徐州王政,信中内容却是言辞诚恳地说只要甘宁肯降,献上杨弘的首级,来日大功告成,可任选扬州一郡为太守,且许诺不夺其军权。
杨弘当日从合肥返回寿春时,可是派人了解过的,当日宴席上,无论顾雍还是甘宁,都算是主动出面赞同袁术出军北伐的!
至于其中到底是受人欺骗,激将,还是早已和王政暗通款曲,谁也不知道。
乌云闷雷之下,烛光中众人的神情各异。
次日一早,徐州军队展开了初次的攻势。进攻的地点,王政选择了寿春防守最严的东城门,魏延、周泰同时自告奋勇参与了第一波的进攻中,黄忠、乔绾等则率领骑兵,列队两侧,为之压阵。
战事从一展开,就直接陷入了激烈的鏖战。
东城门守将不到两刻钟便向甘宁求援了三次,战不及午时,城墙坍塌两处。周泰、魏延轮番上阵率队冲城,主攻城门,但见赤旗招展,箭矢如蝗。烟火弥漫,杀声震天。
黄忠、乔绾则带着数千骑军,不但为步卒压阵,也时不时逼近城下,往上边射箭,协助步军的弓箭手并及投石机等压制寿春军的远程攻势。
徐州军究竟远来,只休息了一夜,力气未能完全恢复,战至下午,后劲稍微不足。
然而王政的帅旗却半步不退,诸人将旗犹如走马灯也似,一会儿这个在前,一会儿那个在后。奋战不休。
敌人攻势这般猛烈,寿春军方面甘宁自然坐不住了,早已亲自登上城头,冒着矢石临阵指挥。
东城门的防守力量本来最强,奈何王政这边当初令吴胜和黄忠等人留在合肥便是早有预谋,竟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制作了无数的攻城器械,带来的云梯,投石机、乃至床弩着实太多,加上天军士卒人人悍不畏死,且黄忠等诸将从交战起,未尝或有稍退,这番三军用命,器械用足,结合出来的攻势委实太猛,一时间东城门竟有动辄倾颓之象。
甘宁不敢怠慢,只得把别的城门守军也接二连三地调过来了许多,将将抵住,敌我两方势均力敌,东城门下的战事进入了漫长的拉锯,搅洒出无数血肉。
士卒们的喊杀声压住了雷声,挥下的汗水更潮湿了空气。战死的尸体倒满城头城下,血流成河,两方的投石机打出的凹陷遍布城墙与地上,破烂的旗帜与城头上交相辉映,城墙下满面尘土与血污的旗手,争先恐后攀爬云梯,去抢夺头一个上城的荣耀。
交战将近傍晚,城头上骤然一片大声喝彩,双方士卒转眼望去,同时都发出了呼叫,不过一个是兴奋欢呼,而另一个却是低落的叹气,却是徐州这边有人终于登上了城头。
正是魏延!
魏延惯用长刀,今日却选了一杆精铁制成的长矛,他本就力气极大,这长矛在他手里更多是用蛮力或砸或扫,不管敌人刀剑也好、枪戈也好,统统一通乱砸,一时间当者披靡。
扬州这边有个裨将自恃勇悍,舞枪来拦,魏延暴喝一声,避过其刺来的长戈,猛地一蹦,跳起来老高,手起矛落,便如锤砸西瓜似的,顿时把那人打了个脑袋稀巴烂,血浆迸裂四溅。
又有一银甲武将来到,喝问道:“来将.”
话音未落,魏延头还未回铁矛便直接一个回扫,如鞭子一般直接将那武将打飞半空,直向城下坠落而去,那武将脸上已露出惊骇之色,嘴上却还兀自开合问出了后边的两个字:“何人?”
“乃公义阳魏文长是也!”
眼见魏延这般勇猛,城头上的诸军士卒,此时不分敌我,尽皆骇然,随着那银甲武将过来的还有个都尉打扮之人,见势不妙,掉头就跑。魏延岂能容他远走?左脚轻轻挑起地上头个被杀裨将的长枪,转步侧身,发力掷出,正中那逃走都尉的后心。
那都尉战衣胸背部位镶嵌了防箭的护心镜,可见铠甲防御不错,但是奈不住魏延力大,只听得“喀喇喇”脆响连连,长枪刺穿了护心镜,随后又是一声惨呼,却是枪头其势不衰,直接穿透了都尉的整个身体,显出在外,露出胸前,眼见活不成了。
魏延却犹自不肯将之放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