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倒是没有丝毫意外。
王熊是三阶兵,论身手比起一般人自然强过不少,但与周泰这等未来名将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且其未曾修习过什么武艺,耳目不及更是正常。
而且王熊能坦白说出今日没发现有人跟踪,其实也是间接证明了他的猜测。
“看来咱们的杨祭酒近日手里多了一支人马啊。”王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桉面,喃喃说道:“幼平,你是本地人,且说说如今寿春城里,哪些部曲当得起身手不错的评价?”
“若说精锐,自然无过州牧麾下天诛营也。”周泰道:“听说那位从荆州新投过来的中郎将甘宁,手下几百人马也都当得起虎贲之士。”
“袁术麾下呢?”
“扬州军的精锐如今大多都在汝南那边驻守...”沉吟半晌,周泰道:“如今还在寿春城内,还当得起精锐之称的,恐怕只有归袁术直接统属的亲军南营了。”
“亲军?”
王政还没说话,一旁的王熊已是惊呼出声:“你是说最近负责监视咱们的人马,都是南军的精锐?”说着,又望向王政:“将军,这...”
王政知道王熊此时在想什么,主公亲军何等重要,若无袁术首肯甚至支持,杨弘虽是袁术的谋主,也绝无调动的权利和可能。
一旁的乔绾似也想到了一块,不由轻蹙黛眉:“不会吧,袁术前几日不是才来探访过你么,态度殷勤,没看出他有生出什么猜忌啊。”
“面上未露猜忌,焉知内心如何?”王政却是摇了摇头,不敢大意:“焉知不是缓兵之计?”
“当然,袁术便是应允了杨弘调遣亲军的人来参与监视,也未必便说其对本将已起了猜忌,杨弘坚韧强硬,不肯轻言放弃,又是袁术的第一谋主,他一说话,身后的顾雍等人恐怕也会一一附和,群情之下,袁术应付不过,无奈之下默许也有可能。”
“杨弘此人,的确棘手。”乔绾秀眉凝视着王政,露出关切的神色:“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谣言尚可成真,何况你的确欲图江东?”
“若是让此人这般执着下去,加上他此时手里有了兵权,我怕他现在还只是一边坚持咱们,一边尝试说服袁术,一旦时间久了,拖延下去,会不会...”说到这里,乔绾微咬绛唇,轻轻道:“来个擅自做主?”
至于是做什么主,一旁的王熊、周泰都十分清楚,大抵应该就是先斩后奏了,不由都有些紧张起来,纷纷望向王政。
王政倒是神色自若,只是望向王熊问道:“吴胜和黄忠两部如今到哪里了?”
“禀将军,已悄然进入合肥城内。”
“大善。”王政拍掌一笑,沉声吩咐道:“传我将令,命他们遮掩声息,昼伏夜出,速向寿春进发,再令城内诸部外松内紧,做好时刻应变之准备。”
说到这里,王政目光转向悬在墙壁上的乘胜万里伏,深深吁出一口长抑心内的澎湃战意,心中想着:“最多七天...”
若无意外,七天之后,这座寿春城,这块江东宝地便要易主了。
但同样的,这七天也会成为王政自入寿春以来最难熬的七天了!
......
为减轻袁术与杨弘的疑虑,王政病后第四天,庐江传来捷报,徐州军再一次大败孙贼,斩杀贼军千余,更擒住贼将程普!
程普的受擒,代表延绵数月的孙策叛乱终被平定,王政和袁术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庐江境内从此安靖。
消息传入寿春,袁术大喜,当天就要在王宫中举办宴席大肆庆功,王政以病体未愈不便出门为托辞,没有出席。他不出席,其他徐州的将官自然更不会出席,平乱的主力功臣不出席,扬州军自说自唱,自然也没甚意义了。
袁术倒是没有生气,毕竟此时他心情大佳,更是胜利者的一方,胜利者都是宽容的,心情好也容易体谅别人,丝毫不以为意,更突发奇想...
既然王政不便出门,那把庆功宴置办的地点改在了使馆不就行了?更特意把时间往后推迟了几日,用他的原话便是:“若无御寇之助,则无庐江之宁,庐江不宁,本侯如何能够安枕无忧?理当待其病好,一同大宴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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