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创造的,他的脸上却反而十分平静,强自将喜色抑制。
他受后世信息爆炸时代的影响,总觉得为人主的上位者,便应该是喜怒不形于色,而正因为有着自知之明,清楚自家骨子里并非什么雄主人杰,所以反而从一开始便严格要求自己,表面的文章一定要做到位!
所以他在外人面前向来表现的颇有城府,尤其在人多的场合,更要予人一副少年老成的稳重模样。
故此,他人激动雀跃之时,王政反而先对着那信使温言说道:「辛苦你了,这般奔波地将捷报告知本将。」
那信使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头一片火热,满面生辉,更是暗自佩服,想道:「前线获胜,何等惊喜!将军偏能不紧不慢,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似的,真有王者之风。」连称不敢。
王政又勉励几句之后,才澹澹地道:「且把前线军报文书拿来本将观看。」
「诺。」信使恭谨地取出军报双手面呈,王政展开观看,见较之前几封军报,此一封言语不多。
「建安元年,秋七月六日,午时。因此前已知城中孙贼人马疲软,毫无斗志,我军又发起攻城,及未时,王熊部再次击溃东面防线,城墙塌陷,郭祭酒乃调吴胜、黄忠等诸将,齐聚东城。」
「此战,郭祭酒甚至亲临前阵,失志一战取城,令下:「回身者斩首,停步者断足!」诸将各率精锐,相次勐攻。短兵相接,失石如雨,将士皆殊死战,莫有退者。杀孙贼千余。适时敌将黄盖闻讯,亦至东城,乘骏马,披银甲,驰突城内,来往指挥。孙贼诸将亦皆相续驰援到来。战入胶着。
「远见黄盖迎来,黄忠将军去甲策马,肉袒举刀,呼喝中亲引本部直突城内,欲生擒之。敌军虽众,无有一合之将;勇士虽少,无不以一当百,呼声惊天动地。贼将黄盖受其神威所慑,不及五十回合再次败退,黄忠将军振臂弯弓,一箭中其面门,彼既遂堕马下!」
「敌失主将,孙贼尽皆惊骇,惶惶而逃,因而大溃,自相践踏,死者无数,此战最终斩首二千,俘虏千余,生擒黄盖及其诸将,唯有孙贼贼首胞弟孙权以数骑遁去,吴将军已广布哨骑沿途追杀,严防细搜!」
孙十万怎么会在六安?
还给他逃走了?
王政闻言先是一怔,之前的军报里可没有提及此事啊,旋即又哑然失笑起来。
在又何妨,逃又如何?
孙权在守成,权谋乃至宫斗上的表现或许极为出色,可如今自家和孙策乃至其背后的吴郡孙氏已是势成水火,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地步了,孙策还有机会给孙权留下一个让其发挥才能的江东基业吗?
若是能留下,那便是自己兵败身亡,也看不到那一天吧,何必担心什么孙权呢?
思虑至此,王政不再多想,只是拿着军报顾盼左右,对周晖、陶泽等人笑道:「之前最后一封军报时,奉孝曾向本将夸口,说是五日之内必能收复六安。如今算来,可不就是在五天之内?好,甚好,非常好!」
六安大获全胜,确实是件喜事。王政欢喜之余,却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又侧目那信使问道:「攻破六安,我军获胜固然是喜,却不可轻敌冒进,急援舒县,如今城外孙策或许另有埋伏,意图围点打援,不可不防。」
话音刚落,一旁另一个信使便接口道:「将军,小人此来便是禀报此事。」
「诸将谨记将军嘱托,夺回六安后,便亲率主力与日前抵达合肥,已然渡过巢河,正日夜赶往舒县,沿途并未曾见有敌踪。」
「昨日便到合肥了?」听到这话,一旁的周晖笑道:「那最多日便可抵达舒县了。」
「正是。」那信使道:「中间要是没有孙贼的埋伏,三日可到。即便若有孙贼的埋伏,吴将军也已经下定了决心,教小人转告将军,至迟五天内,必兵临舒县城外,即会立刻展开对孙贼的围剿!」
「嗯。」王政颔首,旋即问道:「你们既已抵达合肥,与成德的袁州牧部可联系上了么?」
之前合肥、六安陷于黄盖之中,西北面的成德便立刻成了最前线的门户要地,按王政所料,袁术但凡不彻底失智,都会立刻派遣重兵屯防成德!
如今吴胜和黄忠等人既然拿下了六安,那么舒县解围不过早晚的问题,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