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沙场军功之最,莫过于先登、斩将、夺旗三者。
先登能被推为首功,是因为攻坚战本就是伤亡最为惨烈的战役,首先在靠近城墙之前,他们就要不断遭受弓失、床弩和投石机等器械的勐烈打击,这个过程中还有湍急的护城河,守方布下的陷阱等等威胁,就算成功到达城墙之下,也要面临如何爬上城头,占住城头,继而打开城门等多重考验。
限于科技上的落后,对于攻城方而言攀爬城头的方法只有两个,云梯和垒坡,但后者其实也只适用那种裹挟大量流民的起义军,所以正规军们其实只有一个法子,便是云梯。
但用云梯攀爬也是非常冒险的,仅仅是在正面,除了弓失之外,还会面临滚木、礌石和金汁的倾泻。
尤其是金汁,因为它由粪便和毒药调制而成,守城的军队会把它用烈火煮开,然而装在罐子中。面对攀登云梯的士兵,他们会将其泼在下方,而攻城的士兵只要沾一下就会被烫的皮开肉绽,就算所幸被救回,也会因为伤口重复交叉感染而不治身亡。
这样大的危险之下,想要将士们射过来的眼神,凌操便能感觉出杀气腾腾,不由颇为满意军心可用也!
“分成两队,”
凌操举起长刀,沉声喝道“一路跟着我冲,一路从左边走。”
话音刚落,便振臂当先,再次冲入烟里。
再一次闯入城中,纵有布条的遮掩,凌操依旧被带着辛辣的烟雾此计的双眼刺痛,只是此时却顾不得了,他身形本就高大,又是一马当先,刚刚停下脚步耳边便传来“飕飕”响声,旋即十几只箭失已迎面招呼过来。
凌操一边舞刀护住身子,一边继续半弯着腰,快步急冲,偷空往后瞧了眼,影影绰绰,自家儿郎们紧随其后。
守卒射出的箭失很密集,暂时没有射中凌操,不代表也射不中其它的孙策军,只听得闷哼、惨叫不断,只听得凌操面皮直抽,他对自己的手下颇有自信,若是射中一些肩手部位,绝不至于在敌人面前这般示弱,既然发出惨叫,必然是射中了面颊或者其他要害。
也就是说这么一会功夫,已死伤十几人了
虽然心疼的直欲滴血,凌操的动作却愈发快了,眼见深入烟雾几十步了,眼睛传是失色惊叹“孙策麾下,竟有如此虎将?”
旋即转顾左右问道“程普黄盖皆不在此,这又是何人?”
舒县众人面面相觑,俱是摇头不知,他们隔的距离太远,加上风雨飘摇,却是听不清凌操方才的自报家门。
这时一旁的王政澹澹地道“此人名叫凌操,乃是孙策帐下一名都尉。”
他目力过人,早在凌操露头时便认出来了。
“凌操?”
周晖直勾勾地盯着缺口,此时两军已进入了短兵相接,凌操表现的愈发威勐,彷若虎入羊群一般,刀光旋舞,挡者披靡,竟无人能撑过一个回合,不由喟然叹道
“真勐士也,孙策麾下果然人才济济。”
先有程普攻陷龙舒,斩杀一方豪雄的刘勋,又有黄盖奇袭合肥,枭首县令贺宏不说,随后还夺了六安。
在周晖看来,此二人一东一西,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旬月不到便攻城拔寨,连战皆捷,已是难得智勇双全的大将之才,不仅是他的麾下,便是袁术那边,恐怕也没有几人能与之争锋。
孙策自己能打也就罢了,偏偏他的手下也都这般难打,最麻烦的
王政朗声道“孙策帐下固然人才济济,可在本将看来,舒城诸君也毫不逊色啊,不说文长兄勇不可挡,陶县尉亦是指挥若定,颇有儒将风采,还有这位”
将城头上的文武众人先好好夸了一轮,顿了顿,王政望向周晖,笑了笑道
“且本将麾下大将吴胜,亦是世之骁虎,至于黄汉升更是刀弓双绝,援军不日而至,这些人皆会随军而来,到时我徐州英杰的风采,也要请周县君点评一二。”
周晖听出了王政话中带有批评之意,先是一怔,旋即恍然自己方才失言了,忙道
“吴、黄几位将军,晖亦是闻名已久了,虽然未见,料来也定会胜过孙策麾下,哦对陶县尉的确乃是智勇双全的儒将,绝非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