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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闻言默然片刻,好一会方才道:“你的意思是这阵势摆开严密合缝,王政便是有心出城,怕也担心其中风险,或会知难而退,这样本将的调虎离山之计,便要落空了?”
黄盖点了点头:“少将军明见万里。”
......
“州牧何出此言?”周晖大吃一惊,当即不解问道。
王政还未答话,一旁的魏延却是若有所思了会,突然道:“王州牧的猜测不无可能!”
一边说着再朝地图上细看孙策各营的布置情况,口中喃喃自语,踱步转了两三圈,猛地抬起头,目芒道:“要真如此,则若要突围出城,便并非不可能了!”
诸人面露不解,王政却是仰天大笑,拍案而起:“好一个魏文长!”
他长身耸立,顾盼左右:“孙伯符为何故意放信使入城?嘿,这厮打的好算盘,一则无非是让咱们和他一般分兵,但有兵马出城,守备势力则会削减,其便可伺机取我城池,二则么...”
说到这里,王政盯着帐外,眼神迫人之极:“嘿,孙策或许以为本将会亲率军马突围吧?这是对我起了杀心呐!”
王熊闻言倒抽一口冷气,旋即勃然大怒:“好个贼子,当真该杀!”
“将军万万不可中计!”
“王州牧的确不可冒险。”一旁的魏延道:“不过咱们现今既然已看破他的图谋,那么自然可以反过来将计就计,故此在下说,敌人或许可能会故意露出破绽,这样咱们突围前往庐江,也就并非没有可能了。”
王政拊掌笑道:“魏兄弟文武全才,心思缜密,真大将之材也!”
一旁的周晖则问道:‘文长,如何将计就计?”
魏延道:“头一个重点,咱们自然是继续故作不知,让敌人以为咱们已然中计,随后接下来几天,仔细观看敌军动静,只要敌军果有异动,比如偷偷撤走了某部的驻军,又或者用种种的瞒天过海,故意减少了城东、城西的包围力度等等,那么就说明敌人的确是故意放信使入城,想诱咱们分兵...”
“那么将计就计的时刻,也就随之来到了!”
......
孙策皱眉寻思片刻,突然拍掌笑道:“这有何难?”
“依我军目前营地阵势的部署,王政也许会束手无策、知难而退,那么本将欲调虎离山的盘算,或者便也会因此落空。但是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另一种可能么?”
“请少将军赐教。”
孙策令人展开地图,悬挂帐上,起身缓步走至前边,召了诸将围拢身边,随后举起腰剑,朝着地图东西两个方向分别轻轻一点,自信地说道:“那本将就让这竖子不要知难而退便是!”
迎着众将疑惑的目光,他冷笑道:“本将既能故意放人入城,为何不能再放其出城?”
黄盖恍然道:“少将军的意思是,咱们主动把屯驻此两处的军马撤走部分?”
见孙策颔首,又道:“只是这般刻意会否引起王政的怀疑?”
“这就是关键所在!“孙策森然道:“万不可让贼子瞧出破绽,只要让王政信以为真,待其出城之日,便是其授首之时!”
说到这里,孙策的笑容骤然变得狰狞起来:“王政一死,徐州必然大乱,那咱们能获得的何止区区一座舒城,甚至何止一个庐江郡?咱们用一个秋季打败袁术,如此凛冬之前,江东尽得!”
“然后厉兵秣马,待明年悉起大军,领兵北望,不世功勋,唾手可得!哈哈哈...”
众将深以为然,纷纷躬身齐呼:“少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今之韩信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