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状凄惨,沉默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他缓缓地道:“不过这些破船入水很深了,恐怕不能再吃重了,你们分成三批,每批十个人去收回阵亡弟兄的尸身。”
“喏!”
几百具的尸首自然不可能放在船上,只能选个靠岸的地方,整个船队都停了下来,随后逐步分批运到岸边,又是一番忙碌,夜色愈发深了,半圆的月亮已升到中天,才将将悉数运完。
既然耽搁这么久了,黄忠也部曲多想,随后亲自带着一群将官上岸,更亲手挖坑将尸首掩埋,等他们重新整队出发时,天色已开始亮了。δhu五lá
站在船头,一边啃着干粮,一边仰头看着郎朗晴空,直到此时黄忠才感觉到了一阵困顿不堪。
其实这不仅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水战,也算是初次指挥这么多的人马作战,即便他前半生也算饱读兵书,可纸上得来终觉浅,对黄忠而言,这一夜短时间的连连下令,似乎被自己冲锋陷阵更让人疲惫。
而且不仅是疲惫。
突然出现的敌人让黄忠产生了很多疑惑,孙策军既然埋伏在这里,那便说明了一点,对方提前便得知了徐州军的到来,更清楚他们这一次的行军路径!
可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军目前的位置甚至距离合肥城都还有六百余里,更没有进入庐江境内啊?
疑惑的地方甚至不止这一点,想到这里,黄忠抬头看了眼周遭,水战和陆战自然大有不同,可某些地方又有共通之处,便如这段河道水面开阔,从兵法上讲,根本不是设伏的合适地方!
可以说从一开始只要他们这支兵马没有进入对方的埋伏圈,便是可进可退,更可从容布阵,无论孙策军还是丹阳兵再是精锐,却只能从水面发动攻击,毫无地形之利,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已处于败势。
越想越觉得古怪,黄忠一边令人用旗语通知其他几个将官前来一起商议,一边让郭陆注意周围不可大意,毕竟孙策军要是知道了他们来援的消息,很可能连兵马数目也会知道,那么若真是设伏便绝不可能只有两千人吗。
待众将到齐后,黄忠将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一时间人人面色凝重,有人便忍不住道:“孙策军怎会提前得知我军的消息的?”
“想必是袁术这边走漏了风声了,要么”
说到这里,黄忠顿了顿,却是住口不言了。
他心里自然还有一个猜测,上次奉高遭遇袁谭大军袭击时候,据说主公便因此怀疑下邳城内出了问题,据说也安排了糜芳的奔命司负责调查,不过至今还没公布什么结果,他自然不欲此时多说,以免动摇军心。
“不管如何,俺已派了一支小队原路返回通知主公。”黄忠道:“主公自有明断,咱们眼下只需要考虑如何尽快抵达临湖,其他不用多想。”
众将连连称是,正要继续讨论孙策军为何在此设伏时,却听得外面突然掀起一阵喧哗。
黄忠眉头微微一皱,带着众将走出船舱,只见此时船头已聚集了不少士兵,不知看到了什么。
“出何事了?”黄忠一边阔步走去,一边高声问道。
此时郭陆等一干亲兵也挤在士兵中,听得黄忠的声音,转过头来指道:“将军,你看前面突然多出几条土坡,似乎在造堤?”
循着郭陆的指尖望去,黄忠登时目光一凝,面露惊讶。
却见前方不远处的河道两岸,正有两条由石块和泥土组成的河堤由岸伸向河心,造得很粗疏,两边都只造了十余丈而已,当中还有七八十丈的空,行船也没什么妨碍,只是土色很新,一看便是近日新造不久。
如今兵荒马乱的年月,连大片良田都成荒地,无论官府还是百姓怎还有心思去做水利之事,黄忠旋即醒悟,这河堤恐怕是孙策军做的!
只是他们还没打到九
江呢,这目的何在?
下一刻,他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原来如此!”
黄忠完全明白了。
原来从一开始,敌人的目标便不是他们这一路先锋,而是从徐州从水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