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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将军若是偏要以此地为首府呢?那便是提军居前,以示毫不惧战,寸土不让之意,更可坚定徐州上下人心,磨砺三军将士血勇。”
“何况郯城离下邳亦不算远,一两百里的路程罢了,袁术当真来犯,我军自要御敌在前,无论下邳还是郯城,若真有兵临城下之日,还有何生路可言?”
“末将遍观史书,如徐州这等百战之地,唯见锐意进取而生,未见退却固守而存,人性向来好逸恶劳,欺软怕硬,将军若退,则三军将士懈怠,敌人蠢蠢欲动,若生战事,便有胜败,败则退,退则危,下邳危则郯城危,郯城失则徐州失!”
“将军问末将之见,末将浅薄,不知郯城是否适合为首府,却觉生逢乱世要求保全,更应考虑进处,而非退路!”
徐方这番话说出,直令堂上人人变色,王政则是微微一笑,只是暗自感慨徐方知吾心意,又侧目吴胜问道:“阿胜,你怎么看呢?”
“郯城只是徐州的州府罢了。”吴胜大大咧咧地道:“将军这个徐州刺史,难道还会当多久不成?”
“所以祢衡...先生方才说的那些,俺觉得其实都不是很要紧。”
这话一出,尤其是后半句,再一次引得众人沉思。
是啊,天公将军一年不到便从一个无处栖身的流贼成了一州诸侯,那么他的地盘,又怎可能一直只是一州呢?
“哈哈哈,你啊。”王政心怀畅慰,只觉自家这两个总角才是系统之外最大的收获,郎笑声中拍案而起,睥睨全场,正色道:“两位少校之言,正合我意!”
“本将心意已决,吾之首府,当为下邳也!”
他这主公既发话了,便是乾纲独断,一锤定音,此事已是定下,不用再讨论了,至于接下来如何完善官署衙门的设施,以及其他地方的人员、资源的搬迁,这事自然是由祢衡以及新附的陈瑀等人负责操办,自行商讨。
接下来便是讨论行政上的中枢组织了。
这个基本上也是和第二件事情“定官制”实为一体了。
东汉体制继承了前秦和西汉的体制,职官制度基本上沿袭前朝,但旧有的制度不可能完全适应新时代的发展,因而又不完全与之相同。
如王政的这个“徐州刺史”,刺史者,本是中央官员,有点类似于后世的钦差大臣,起源自汉武帝时设立的十三刺史部,主要负责监察二千石长吏、强宗豪右和诸侯,与尚书令相似,刺史秩六百石却能监察二千石的地方郡守,位卑而权重,假刺史印绶,有常治所。常以秋分行部,御史为驾四封乘传。到所部,郡国各遣一吏迎之界上,所察六条。
但从东汉开始,尤其是东汉末年刺史权力进一步扩大,却逐渐成为了地方常驻的行政官,不但有固定官署和驻地,且只需派人入京奏事,已不需要亲自入京师汇报。
西汉时的刺史若要罢免某州的郡守县令,是要先弹劾的,说白了只有一个投诉权,决策权却是在中央的三公手里,只有他们派人家验,核实无误后才会定夺。
而至东汉时,刺史已不必经过中央三公,弹劾连过场形式都不用了,便可直接罢免。
且刺史本为监察官员并无属吏,但后来由于其权力扩大,事务增多,开始有从事为其属吏,刺史往往派从事为耳目,掌握高官的去留大权,便开始对地方行政进行干预,到了后期,皇帝往往下诏要求刺史亲预庶政,如此一来刺史的性质便从监察官转为行政官。
而在东汉末年时,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使得地方郡守难以应对,为了镇压叛乱中央再出昏招,连兵权都开始下放,直接便让刺史、郡守乃至县君都拥有了典兵之权,发展到灵帝听从宗室刘焉的建议,将刺史改为州牧时,中央权威已是形同虚设,群雄割据的局面再难更改。
既然暂时决定继续沿用大汉的体系,那么官职直接照搬即可,并不算难,麻烦就麻烦在官职人员的任命上。一个个的郡县,都得确定人选,下达公函。
而这恰恰便反应了王政地盘扩展太快后出现的问题了。
如彭城、琅琊这样时间长点的还好,张昭在之前本已口头任命过国相,琅琊亦有几大士族的子弟管理,如今不过是一一补个文书章程即可。剩下泰山、东海、下邳这三处的郡县,很多地方到目前为止,基本都是安排一部分天军御外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