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交医治。”
来人正是袁术麾下大将李仁,说起来,两人在扬州虽只有数面之缘,关系却还不错,毕竟一起在红袖楼喝过花酒。
不是说男人四大铁么,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咳咳咳。
见他情真意切,李仁颇为感动,只是苦笑道:“刺史不必担心,我身上其实没什么伤势。”
王政亲自搀扶他坐下,先是安慰了几句,待李仁神色缓和些了,才问道:“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州牧大军数万,何以顷刻间颓败至此啊?”
“哎。”此时的李仁坐的拘束,双腿并拢,两手端端正正放在膝盖之上,像个师长面前的学子,全没有当日扬州时的豪迈之态。
他长叹一声:“刘玄德智勇双全,他两个兄弟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战虽败于偷袭,不过兵者诡道也,我李仁还是心服口服。”
又看向王政,神情振奋道:“不过虽逢大败,乔将军更没于阵中,王刺史却是及时赶到,情势虽危,尚有扭转之机。”
连乔蕤都死了?
王政彻底无语了,这下都不用问什么袁军死伤了,思忖了会,望向李仁,皱眉问道:“这亦是政不解之处。”
“贵军兵卒,声势都远在刘备军之上,吾亦早有书信提醒,让诸君提防刘备诱敌,突袭,他刘备再是英雄,关张再是威猛,又怎地还能溃败如此之速?”
“书信?”却不料这话听得李仁亦是一怔:“王刺史,你曾传信于乔蕤?”
“不错。”王政颔首:“我得郯城后,便从城内文武口中得知,之前淮陵之战,便是刘备令其弟关羽诈败,以诱贵军深入,在下邳时好行突袭!”
“政和袁州牧结盟日久,自有襄助之义,听闻后立刻便命快马连夜急驰,想让贵军和乔将军生出警惕,提防突袭。”
“可我从无听闻有过王刺史的书信传于阵中啊。”李仁两眼都瞪圆了:“王刺史,你的人将书信交给谁了?乔蕤?”
“那倒不是?”王政见李仁这般反应,亦是心中一动:“若从郯城直接传递,吾恐刘备哨骑从中拦截,当时下相不是有贵军人马屯驻吗,政便令人走的这一路。”
“下相?袁胤?”李仁眉头愈发皱起了:“袁胤当时负责后勤,下相和我大军当日营寨人马来往频繁,传递书信亦很容易,按道理刺史的书信传到乔蕤手中,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为何从未听乔蕤说过此事?”
他诧异不解时,王政心中转念,含笑请他坐下,招呼侍卫上茶,随意地道:“胜败已分,再提前事已是无意。”
说着,状似随意地问了句:“说起来,当日在扬州时虽未曾与乔公逢面,却从纪郡尉口中听说,乔将军甚有威仪,为人刚锐勇决,乃大将之才,政甚为钦慕,本想着这次能见到,却不料”
话没讲完,便听李仁哑然失笑:“纪灵是不是喝多了,怎得在刺史面前如此胡言乱语?”
“刚锐?勇决?”李仁连连摇头:“这等评价,和那乔蕤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若说统军有方,经验丰富,自然不差,可咱们扬州军中,人尽皆知,要说乔蕤最大的优点,便是稳重,要最大的缺点,便是谨小慎微!”
“这样吗?”王政笑了笑,摆手道:“那或许是政记错了。”
说话间,眼神却是瞬间一冷。
谨小慎微?那就不可能自作主张,乾纲独断,哪怕乔蕤对刘备的诈败不信,按这性格,也会召集众将讨论一番的。
“对了,刺史。”这时李仁回忆起进营时的所见,有些犹豫地问道:“君引军来援,我部上下铭感于心,只是不知带了几许人马?”
“虎贲两万。”王政随口答道,见李仁欲言又止,面露不信,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不由笑道:“李兄是自家人,在你面前本将岂会妄言相欺?”
“此营不过六千,不过本将拔郯城前,早已令琅琊、彭城两路齐出,一路直奔下邳,一本线攻取附近城池,以为后勤周转。”
“原来如此。”听到这番解释,李仁恍然大悟,神情便振奋起来:“刺史麾下,都是百战精锐,两万精锐加上我军,定能雪恨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