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封告急求援信,皆如石沉大海,料此信主公亦然难见。假天得幸,我主见之,臣言:吾死不足惜,唯兖州此遭既有天灾,又逢人祸,南有飞将虎视,东临群狼环伺,其势正盛,此内外交困之际,不可力敌,唯以智取!”
“为我主计,臣斗胆建言,不若暂以和谈羁縻之,俟其大意,而我足备,徐徐乃可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臣凉伯方敬上。”
“是个人才啊。”
看完全文,王政暗自感慨。
自家兵临城下,将其逼至绝境,若论仇怨,此人相比早已恨己入骨,却还能不因私怨而废事,尽职尽忠,为曹操分析形势,阐述利弊,竟主动劝其与自家合谈。
“可惜放跑了此人。”叹了口气,王政也知道以自家的身份,对方又明显是个忠臣,哪怕留下此人,恐怕也很难招降。
又将两封信递给徐方等传看,其中有不认字的,自有徐方轻声读诵,给他们听。
待读完之后,徐方皱眉思索了会,道:“密信既然为我军截获,兖州牧便不可从此得知泰山形势,如今为何有来使到了梁甫,更这般快?”
“以末将看来,想来是凉茂已经逃回东郡,面陈曹操,故有满宠此来。”
“呸。”一旁的张饶却骂骂咧咧道:“将军,既看穿这所谓合谈乃是缓兵之计,曹操既无诚心,还见什么鸟使者!”
“直接砍了便是!”
“不然。”王政摇了摇头,曹操指望羁縻,免得被他和吕布两面夹击,他王政何尝不想借机休整?
泰山郡如今尚未全克,自家已伤亡惨重,便是有系统可以恢复一定势力,可若是没足够多的士卒愿意效忠自己,不入队伍者,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曹操既来求和,不论本意是什么,对我们来讲,最多没利。他想麻痹咱们,咱们大可以趁此也来麻痹他们。”
思忖了一番,王政对哨骑道:“如今暂得奉高,尚未稳固,且有泰山西面诸城未定,此地不宜见客。”
“你回去告知上官,让他带人护送这个使者团前往开阳...”想了想,王政改口:“不,送去彭城吧。”
和谈议事算是文政,自家如今麾下文官只有张昭和祢衡两人,可既然有心合谈,祢衡这嘴炮明显是不合适的。
张昭虽未入系统,可据徐方所言,其目前在彭城表现尚可,虽未彻底归心,应不至于蓄意坏事。
而且若论距离,其实两边也差不了多少。
......
既举起屠刀,哪怕此时后悔,既然无法收复人心,王政便决定改变原本的打算,对泰山郡以霸道镇之,尽量弥补自家的损伤,同时也给兵卒们一些甜头。
所谓的不可扰民,在徐州时是要秋毫无犯,而在此刻的泰山,除了不可伤人性命之外,却是允许抄掠了。
王政划出几个区域,按照各部损伤战攻分给诸军,任由他们对内城各家望族士绅抄家夺财。
这般又过了几日,待城内世家力量一洗而空后,王政再进行安抚一番,不久之后,最起码表面上,奉高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略显死气沉沉。
正当王政和众将讨论接下来如何将泰山剩余几城攻克时,开阳又有哨骑前来。
奉上书简,王政一看,登时心中一动。
消息自然是祢衡传来的,却是有两段内容,第一段自然是为王政恭贺,顺便提了下扬州牧亦收到他主动进攻兖州的消息,已派了使者来开阳道喜。
第二段,便是据祢衡言,那位使者还带来了天子的制诏策书,等候王政回去亲启。
圣旨来了?
即便祢衡和王政都不曾看过,也大致清楚,这想必是汉献帝已批复了袁术对他的举荐。
也就是说,只要王政愿意点头,从此刻起,他便会一举洗白上岸,成为所谓的徐州刺史了。
只是,有些古怪啊。
王政心中狐疑之时,却见徐方亦是一怔:“将军,这制诏真是在洛阳的天子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