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头看看天色:“阿胜,咱们加快行军速度,争取两日之内,先到费国。”
“喏!”
他们这路走的是泰山郡内一处山口通道,将近午时,进了山。道路不宽,藤萝缠绕,两侧林木深密,树冠枝叶茂盛,层层叠叠的遮天蔽日。成群的野鸟、野兔、野狐被惊动,山中有羚羊,成群结队地跑了。
“给弟兄们开开荤!”
在王政的命令下,青州步弓和军队内善射的将官纷纷吆喝着跳下马,赶上几步,有射中的,得意洋洋地把猎物拖回,赢来一片喝彩。不像打仗,却像来郊游狩猎一般。
次日,翻过了山,便在响午时分,泰山郡内离徐州最近的一处城池,已是依稀可见。
......
夏季初始,毒阳已开始肆意逞凶,火辣辣地照着大地。
响午时分,几个哨骑由荒寂的官道呼啸而来,践踏得灰土飞扬,迅速地驰进城内。
不久后,便在一阵喧哗声中,城门迅速地关闭起来。
旋即,便有无数差役登上了城头,弯弓搭箭,一脸紧张不安地盯着远处,如临大敌。
此时,县衙大堂。
“来了一群骑兵?”
“没有旗号?”
“怀疑是昌豨的先锋,来打探附近郡县城中的防守力量?”
从哨骑口中蹦出一连串的话语,让县君冷汗直冒,更是连连暗骂。
天老爷啊!
怎么贼寇今年这么早便来生事了啊?
县君虽赴任不久,却也早听过县衙里的一些老卒说过,这昌豨乃是泰山郡有名的巨寇之一,手下贼众过万,声势浩大,更曾在初平元年(190)直接攻打徐州的彭城国,吓得彭城王刘和都避难到兖州东郡,至今不曾返回老家。
如今这瘟神要来进犯我费城了?
这....
想到这里,县君叫苦不迭,彭城那等雄关都差点没挡住对方,自家这小小的县城,岂不是吐口水都要被淹没?
越想越心慌,越慌越失了分寸,县老爷惊叫着嚷,
“快、快去齐庄,还有赵家堡,贼势浩大,非聚兵不可。”
这年头,地方大户旺族的私兵,比县城的守备都多,尤其是泰山这等地方,如能聚在一起,也有小两千的兵马。
若真是昌豨主力来犯,县君自觉加上这些豪族的兵马后,城内防守力量达到了四千人后,才有可能守住。
甚至退一步讲。逃路时多个人,多把刀枪也是多条活路啊。
“对了!”县君又想起一事:“昨日在吾县落榻的颍川贵人如今可走了?”
谷躃“那可是有州牧信函的大人物,速去带来县衙,好生看护!”
县君却不知,他口中的这位大人物,此时不但不在县衙,更是在傍晚时才得到了风声。
有在河边掬水的汉子,远远瞅到了哨骑的经过,又听临村有人说费国突然闭着城门,而且不光是县城,齐庄那边也是如此,不许生人出入,这些异样,让这些久经霍乱的泰山人瞬间反应过来了。
一定又是有毛贼来犯了!
大伙议论纷纷,或是惶惶不安,或是叱骂不休。
“这帮天杀的瘟神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哟!”
“去年年底不是刚来抢过吗,怎么才过几月又来?”
骂归骂,逃还是要逃的。
随着几人返回了村庄,不久后附近一带都炸开了锅,老的哭喊小的奔波,草草把能携带的家产一裹,几个村子数百号人跌跌撞撞地朝县上涌去。
虽说县城的城墙又低又矮,但好歹是个屏障是个心理安慰,能熬得两天,州府点兵派将,救援过来,杀退贼人,人们也不用离了田园,弃了家乡。
同样是逃难,泰山人果然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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