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岂不是趁人病弱垂危时,夺其基业之辈?
“玄德公,此言差矣。”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糜竺已然确信,刘备的确是个真正的仁义君子,这等反应亦本在意料之内,也是正是他等在这里,想要先和刘备通气的原因:“这并非某一人的意思,而是...”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奔进来哭道:“别驾,主公又吐血了!”
糜竺刘备同时色变。
......
当刘备和糜竺走进内室时,只见曾今徐州的一方主宰如今仰躺在窗边的床上,脸色蜡黄,闭着眼,呼吸细微。
此时的陶谦,只是一个浑身都散发着死气的老人,也不知由哪里来的力量,还在支撑着他,使他在幽冥的魔爪下作垂死挣扎。
他的妻妾们个个哭得像个泪人儿般,全赖一众婢女搀扶,才没有倒在地上,两个儿子亦只是站在榻旁,握紧陶谦的手,一言不发,沉默无语。
听到足音传来,陶谦脸皮抽搐了半晌,才勉强睁开了双眼,见是刘备,登时露出欣喜的光芒,口唇颤震半天,却始终没说出一句话。
好一会儿,他突然甩开了两个儿子的手,颤巍巍的指向了刘备。
见状,他的长子陶商眼中露出不甘的神色,只是终究还是心中一软,不想在父亲人生的最后时刻还要忤逆他,擦了擦眼,旋即别头看向刘备,闷声来了一句:“爹要单独和玄德公说话,咱们先出去吧。”
待众人陆续退出,刘备移到榻前,跪了下去,握紧陶谦的手,轻喊了句:“陶公,备在此。”
陶谦辛苦地把黯淡的眼神投射在他脸上,射出复杂之极的神色。
既有对生命的眷恋,对死亡的恐惧,还有莫大的求助,和信任。
握着陶谦颤抖的手,刘备忍不住泪水泉涌而出,他突然读懂了一切,陶谦亦在无声地说着和糜竺同样的话。
吾病已危笃,朝夕难保;万望明公可怜汉家城池为重,受取徐州牌印,老夫死亦瞑目矣!
相识不过数月,见面不过三次,我刘备何德何能,竟能得他如此信重?
而我刘备又是何等有眼无珠,便在不久前,还对陶公有过怨怼之情!
握着陶谦颤抖的手,刘备既是惭愧,又是哀伤,忍不住泪水泉涌而出。
他明白了陶谦的意思了,袁术虎视在侧,黄巾扰乱一方,更有大敌曹操一旦解决兖州内乱后,亦有可能再次来袭。
如今的徐州,早已是一块烫手的山芋,陶谦交给他的,不仅是他倾注毕生心血的基业,更是一副沉甸甸的担子。
他再也没有推却的理由!
凝视着陶谦,刘备一字一顿地道:“陶公放心,备定会让徐州安享太平,境内海清!”
听到这话,陶谦双目光芒大作,露出惊异、欣慰和感激揉集的神色,旋又敛去,徐徐闭上双目,以手指心,头无力地侧往一旁。
一代英雄,就此辞世。
......
琅琊县。
在吴胜等人众星捧月下,王政一走入城中,便有些奇怪的感觉扑面而来。
那是...亲切感?
这令王政很是莫名,他暗自品味了良久,才确定,这亲切感来源的不是自家的后世灵魂,而是这幅穿越后所得的身体。
谷犸或许便是原主来此,亦未必能发现这一点,而只有王政这经过系统加持后超凡体质,才能隐隐有所感觉。
是那个“王政”来过这里?
还是?
马蹄声中,暂时收敛心神,行走在宽阔的青石板道路,看着道路两边的民居、商号,眼前的一切都是十分的陌生,偶尔还可感应到那些从窗中,门缝透出的好奇注视的目光。
虽不久前经过了战争的洗礼,似乎是因为望族们的主动开城,影响倒是不大。
到达府邸时,天色渐晚,吴胜早已备下酒宴,参加宴席的,除了一众天军将官,另有不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