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娇的话音不过刚刚落下,一件镇纸便朝着姜念娇劈头盖脸砸来。
姜念娇极少被这样对待过,也没料想到那人怒极之时会这样不顾一切,故而她并未来的及避开,那玉石镇纸只重重砸在她额头,她感觉到额头一阵钝痛,随后便见那玉石镇纸在自己脚下啪的一声摔做两半。
在感觉到自己额头上似乎有水渍流下,她方才后知后觉往额头抹去,不想这一抹却抹了一手的鲜血。
她恍然看着手里的鲜血,似乎仍不敢相信姜放居然砸了她,还是用的自己趁手的镇纸。
这东西若砸的是致命处,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去见那从未好好看过的母亲了?
姜念娇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明明关着的书房外却是闯进来一个身影,随后那人失声惊叫道“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一阵雅淡的兰花香味传来后,有妇人拉住了自己的手,她只将自己的手帕按在自己的额头。
姜念娇也不免一阵恍惚,还以为是母亲,然而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她便觉一阵恶心,她只轻轻推了一把于瑟。
不想于瑟却是应声倒地。
一见于瑟倒地,刚才还因为自己失手砸了姜念娇而心生懊悔的姜放,此时只又是怒不可遏,他出言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怀了孩子,你这样推她!是存了什么居心!”
姜放说完这话,只连忙快步走到妇人身前。于瑟却还一副柔弱模样安慰着姜放道“老爷,不怪娇娇,是我不该贸然靠近她,况且孩子也不过才月余,想来问题应该也不多。”
然而她这样的话,能起到的效果不过是适得其反。
而姜念娇看着倒在地上的于瑟,也蓦然想起前世似乎也有一次这样的经历。
那一次也是于瑟自己凑过来,也是她失手推了于瑟,不同的是于瑟那时已是五六个月的身孕,那孩子被她推没了。
姜放为此大发雷霆,只恨不得打杀了她,于瑟为她极力求情。
而她也是因为这件事开始对于瑟存了一丝愧悔。从那件事之后,她再未与于瑟做过对。
可刚刚她居然又失手推了于瑟,这次那于瑟还会像上次一样失去那个孩子吗?
姜念娇终于忍不住用一种恐惧的目光,看向于瑟的腹部。
姜放自然不会再管故姜念娇的情绪,他只出言示意家里的仆妇下人赶紧扶着于瑟回房。而他自己也跟着于瑟离去。
不过在离去之前他还是冷着一张脸对另外一名强壮的仆妇吩咐道“你们将小姐送回屋里,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出门!”
语落,他连看也未看姜念娇一眼,便匆匆走了。
那仆妇看了一眼眼眶微红,额头上鲜血直流的姜念娇。竟对这惯来嚣张跋扈的小姐生出一丝不忍之意,她没有强行压着姜念娇离开院子,只是客客气气道“小姐,您先用帕子捂一下伤口吧,老奴送您回青澜院。”
姜念娇闻言只看了那仆妇一眼。
说来可笑,她自己的亲爹甚至还比不过一个不甚亲近的仆妇。
她并没有反对,只默默跟在那仆妇身后,游魂一般。
回了青澜院,院里的丫鬟见着姜念娇那副模样,都是惊讶不已。
毕竟姜念娇在姜府里还没人敢如此对她呢。
刚刚得势的芷乔显然拿着鸡毛当令箭,她只拉高了声音道“这是谁干的!”
那仆妇倒难得没与这芷乔计较,她只低声道“老爷说了,这段时日大小姐需得待在青澜院里,没有老爷的准许不许出门。”
听到仆妇的话,所有人都傻在了原地,显然怎么也没想到对小姐向来不闻不问的老爷怎么会在今日突然对大小姐下这么重的手。
待仆妇离开后,便又另有几名家丁过来将青澜院的大门锁上,任凭院里的人如何拍门。
这些家丁也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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