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洪安正闻言却只笑着道「蒋堂主说的是,不过我们还是略备了一点薄礼,希望蒋堂主笑纳。」
话音落下,蒋堂主只出手接过了那洪安正递过来的包袱。
不过当他接手时,他便已经感觉到了那包袱之中有些血腥之气,而那包袱也分明染了猩红的血液。
看那东西的形状,想来里面只怕是人的头颅之类的东西吧。
虽然猜到了,不过蒋堂主的心中却还是颇为意外。
他只将那包袱慢慢揭开,而随着包袱揭开。他果然毫不意外的看到一颗人头,而且透过那血糊糊的脸,他甚至能辨出那人的脸容。
一看到那张脸容,他不禁对那探子现出杀心。
只因这头颅的主人分明正是自己寨子里的兄弟。
此人也就是刚刚在云湖寨里得到神秘人的免罪金牌,得以下山的那位兄弟。
可如今这位兄弟的头颅却是再一次出现在了大堂之中。
虽然从他拿了免罪金牌,准备下山之后,他们便也不再将他当成黑水寨的兄弟。
可是对于外人来说,他却仍旧是黑水寨的兄弟。
此人将自己兄弟的头颅奉上,岂不是在挑衅自己。
想到此处,若非是有人还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怕是当场便要拔刀,只要教这人尸身分离了。
不过他虽然不能当场拔刀,面上的表情却是明显变得冷酷了起来。
「洪兄弟,你给我这个这是何意?」
洪安正并没有感觉出蒋堂主已经不悦,他只笑着道「蒋堂主,这人在山上鬼鬼祟祟的,我觉得十分可疑,只怀疑其是耒阳官府的探子。所以我便将其斩杀了,以免其打探黑水寨的消息。」
听他这话,原来他是想来卖好的,只可惜当下的他只弄巧成拙反将自己的人给杀了。
一时他也只觉心寒万分,倒也不再提这叛徒原是自己寨子里的人,他只将那头颅交给另一人,示意其将头颅埋葬。
待那头颅送走,随后他这才看向洪安正道了一句「原来如此,倒多谢洪兄弟费心了,只是我们寨主已经去了你们云湖寨,不知洪兄弟此次前来又所为何事?」
洪安正只轻笑一声「这我自然知道,赖寨主如今正在我们寨子里,因为赖二寨主十分中意我们寨子里的琳儿姑娘,所以寨主只打算为他们二人筹备完婚礼再回来,蒋堂主,到时可不要忘了来喝一杯薄酒啊。」
蒋堂主只也客气一番道「陈山主客气了,待得那日,我自然会带兄弟们来贵寨喝个痛快!」
洪安正闻言也只是笑「如此甚好。」
随后他只神色一凛,接着说起了正事「对了,蒋堂主,这是赖大寨主让我交给你的信。」
一听是赖大寨主的信,蒋堂主只立刻便准备拆开这封信,可随后他只又突然想起自己如今就是个受制于人的阶下囚,那人如今可还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呢。
想到这一点,蒋堂主并没有当着这洪安正的面将信打开看一眼。
然而洪安正却明显比他焦急,他见蒋堂主只将信压下,便也不禁开口问道「蒋堂主,你怎么不看看赖大寨主给你写了什么?」
听到洪安正的话,蒋堂主只道了一句「这看信不急,怎么?我们寨主可是跟你透漏此事是急事吗?」
蒋堂主说这话时,眼里只闪过几丝狡黠的意味。
洪安正便意识到自己不该操之过急,故而他只笑着道「蒋堂主说的哪里话,黑水寨的事,我一个送信跑腿的怎么会知晓什么内情,我只是想着没准赖大寨主是有什么急事呢?故而才多嘴问了一句,还请蒋堂主莫怪。」
蒋堂主自然也听出了洪安正话语里的夹枪带棒,他只若无其事道「原来是如此,倒是我误会了洪兄弟一番好心了。」
说完这话,蒋堂主自然也感觉到了屏风后头那个真正掌控一切的人的不耐烦。
故而他也没心思与这心怀鬼胎的洪安正多聊几句,他想着左右不过,这人既然敢往这鬼门关闯来,便也不免要陪着他们这些人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