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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令起手,稳稳再度抬脚,将泡得红肿的双脚,再浸入了盐水之中。如万蚁嗜咬一般,秦令只觉得胸膛痛得要炸开。
还好,他忍住了。
“外臣恳请,再请陛下,多赐一轮净脚水。”
司马唐皱住眉头,看着无悲无喜的秦令,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他心里忽然明白,哪怕再洗十轮,面前的人,也能撑着意志力,与他谈笑风生。
“使臣的脚,已经很干净了,无需再洗。”
“多谢陛下。”
秦令将脚抽出来的时候,有近些的大臣看去,这位使臣的双腿,已经遍布刀伤,红肿了一倍。
没有赐座,没有上茶。
秦令艰难立在殿上,压住了痛意,才再度开口。
“陛下,外臣奉我家陈相之命,前来肯请陛下,能归还赵昭王司马佑的尸体。”
司马唐忽而发笑,“使臣说笑,赵昭王乃是我赵国人,他的后事,自有赵国人处理。”
“天下皆知,赵昭王的遗体,并未入赵国皇室宗庙。陛下此话,莫非是打趣外臣?”
“大胆!”司马严在旁,冷声呵斥,又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烧得滋滋冒烟的一口大油锅。
“先生小心说活,可听过煎人之刑?请慢些说话,若不然,我一个生气,便将先生丢入油锅里煎了!”
龙椅上,司马唐也眯起眼睛。他倒要看看,这位东楚使臣,当真是个滚刀肉?如这类文弱之人,应该是怕死的。
到底哪儿来的底气。过刀板的时候,居然能忍住了疼痛。甚至浸盐水的时候,也不曾见半分害怕。
难道说,楚人都是铁打的么?
“自然听过。”秦令不卑不亢,往侧多走了几步,走到了油锅旁边。滋滋的热气,使他整张脸庞,一下子被灼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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