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却未能修成正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日因,得今日果,贫僧无话可说。”
“你们这些老和尚,说起话来满口道理,真是啰嗦!”
紫意神情不耐烦,指着一众僧人问道:“我问你们,今日你们可见见过你们主持放过信鸽?”
众僧人一愣,旋即齐齐摇头。
“这么说来,慧生大师还没有跟大长老那边通气啊?”
权晋笑容阴冷,“正巧本少给大师准备了一份纸笔,大师还是尽快传信回去,免得让大长老他们祖孙二人等急了。”
慧生主持闻言微怔,却不是因为权晋要给他机会传信,而是权晋似乎并不知让他下毒的只有大长老,而权陵少主的打算与大长老完全相反。
这是何故?
心念丛生,慧生却未表露半点,接过空白纸张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权晋,声音诚恳,惊呼哀求,“少主,贫僧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大旺寺上下僧人皆是无辜之辈,还望少主大慈大悲,放他们一马。”
“好啊。”
权晋眼尾微翘,声音轻巧,“只要你肯配合,大旺寺其他僧人,本少可以让他们离开。”
权晋如此轻易地就答应
下来,慧生闻言却没有半分喜色,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低头沉沉说道:“多谢……少主。”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该遣散所有人,只留下孤身侍奉佛祖。
眼下后悔,已然太晚了。
他睁开眼,提笔就写——“陆云卿已于今日辰时毒发身亡。”
没有前缀,没有后缀,权晋想要的就是这句话,其他都是多余。
“大师果真是识时务之辈。”
权晋拾起信纸扫过一眼,露出满意的微笑,“紫儿,立刻将此信传回去。”
“是!”
“阿诺。”
权晋又唤道,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慧生主持:“此处交给你,务必亲手送他们离开。”
慧生主持蓦地攥紧佛珠,权晋却还不准备放过他,“至于你,慧生主持,本少便放你一马,让你活到最后,亲眼送他们一程。本少如此体贴入微,按照你们佛家的话说,是不是也该称一声慈悲啊?”
慧生死死盯着权晋的脸,终是破了佛戒,咬牙恨声,“你这恶鬼!”
“哈哈哈哈……”
权晋大笑转身离开,“好好享受吧,大师,本少赐下的滔下的杀孽,可是有你一份呢!”
“不要!”
“啊!!”
“主持救我!”
“主持,啊!!!”
血水溅了慧生一脸,染得一身袈裟鲜红欲滴,滑腻的佛珠再也握不住了,砸落在地上滚落成珠。
刽子手正要对他动手,却被阿诺拦下,“没听少主说,要让他活到最后?”
刽子手茫然,“其他人已经全死了。”
阿诺沉眸,吩咐道:“看好他,别让他离开大旺寺,更别让他死了。他活得越久,就越痛苦,明白吗?”
刽子手收好砍刀,连连颔首,亮着眼说道:“还是大人您高啊!少主的话太过高深,若是没有您提醒,咱们可就又要犯错受罚了。”
阿诺抿唇瞥了眼还僵立在原地的佝偻老主持,忽略了他老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转身离开。
不知是西大陆三年的生活太安逸,还是从小便绷紧的弦断了……他有些腻了。
为了争权夺利坏事做尽,打打杀杀,倾一切残忍之能,即便最终能捧少主于高位,却仍要为了维持住那高位,继续杀戮,永无止境。
这样的他,这样的傀儡,和吃了洗心丹的陆云卿有何区别?
他忽然想试试,为自己而活的感觉。
只是这样的想法说出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