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镇王所做恶事,夏府内人尽皆知,自是人人唾弃,若非陆云卿的命令,估计早就被唾沫给淹死。
不过痛快归痛快,江筑还是迟疑:“阁主那边……”
沈澈微微摇头,“无需担忧,既是我做的决定,她不会阻拦。”
“那我就放心了!”
江筑喜笑颜开,“我这就去办,来个眼不见为净!”
沈澈没再说什么,毫不留恋地提剑离开。
若他的生命真的只剩下三个月,这次见面,便是他们父子两的了结。
云卿怕他背负上弑父之名,禁止任何人害他性命。
但若将劣迹斑斑的父亲放在止云阁里供养,只会令人心涣散。
不若替他寻一个归处,为他这些年犯下的罪孽好好赎罪,能否从利欲中清醒过来,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
沈澈又回到了药室前,过上与之前一般无二的生活。
只是每日多出一件事——写信。信件写完却不寄出,而是存于木盒中收起。
沈念依旧是隔三差五的来,搀着爹爹教他练武,他以呼吸法入门练功大半年,已然初见火候,舞剑弄刀都能使得虎虎生风,像那
么一回事了。
“爹爹,你怎么了?不开心么?”
停下手里的招式,沈念抬手擦了下额头汗迹,忍不住问道。
虽然爹爹始终顶着一张冷脸,笑容不多,可爹爹是开心还是伤心,他总能感受出来。
沈澈怔了怔,放下手中剑抱过儿子,走到一旁茶桌坐下,微微一笑:“爹爹无碍。”
“骗人!”
沈念嘴巴一瘪,“爹爹明明闷闷不乐的,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可以和孩儿说嘛。”
沈澈手掌微微捏紧,沉声道:“念儿,等你长大后,定要保护好你娘亲,不要让她受半分伤害。”
“那是当然!”
沈念理所当然地点头,随后又奇怪地看着沈澈,“可是娘亲不是有爹爹吗?而且娘说了,我以后还要娶媳妇呢,爹爹才应该是那个保护娘亲、陪伴娘亲一辈子的人。”
说到这里,沈念忽然紧张起来,抓着沈澈的衣服问道:“爹,你该不会想走吧?那可不行!爹你不知道,娘亲的性子可刚烈了,你要是真的跑了,娘亲一定满天下找你,你去哪儿,她就找到哪儿!到时候铁定又免不了被娘亲一阵埋怨。”
沈澈心神一震,差点连面上表情都没能维持住。
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可他若是死了呢?
只这么一想,他的心就疼得厉害。
不能!绝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沈澈定眸望着还在看他的儿子,低沉的声线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爹爹不走,你娘是世间最好,你也是,爹爹怎么舍得走?”
就算再痛苦,再疯魔,他都要紧守灵台,撑到陆云卿出来的那一天。
沈念小小年纪自不会联想到那么多,听到父亲这句话顿时放了心,呆在这里玩耍片刻,便不情不愿地被教书先生喊走了。
翌日,沈镇在哭嚎中被送走,任他如何作妖,都没人再理他。
伤势依然大好的景王现身,目送他离开后,摇头轻叹,“这样做,真的好吗?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儿时也并未亏待于你。”
“他是没有亏待过我,可我娘呢?”
嘴里冷不丁蹦出这句话,怨怼颇多,听得景王微微一楞。
沈澈怔了怔,下意识摸了下眼睛上的黑布,心头泛寒。
黑布还在,可他又跟过去“重合”了。
景王心思通透,顿时察觉到沈澈的异常,喉咙发紧,“你的身体……”
“无妨,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