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薄的册子,关于雪胎梅骨丹的描述却足足占了两页纸,尽是古字文言,每一个字都能解释出多重含义,联结在一起汇成的话更是晦涩难懂,旁征博引甚多,即便是陆云卿读起来亦是颇为吃力。
好在,她这些年的积累也不是白费的,总体理解起来还算顺畅。
第一段话领会完毕,陆云卿眼里升起一丝恍然,隐约与前世看过的内容含义有所重合,却又不尽相同。
她忽然领悟,前世看到的那本医书,并非照抄原著,而是经过洛凌青或是其他人二次编纂解释的书籍。
否则,但凭她前世那点知识底蕴,《神典》与她而言与天书无异,别说研究个五六年小有成效,就是一辈子也不见得能看懂几段话。
念及此,陆云卿不由感慨命运的无穷巧妙,其中差了一分,都不可能塑造出现在的她。
杂念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被陆云卿收拢,注意力重新回到药方上。
这两页纸所写,并未全都是丹方,前面花了大量文字描写永生花。
不,与其说是描写,不如说是著书之人刻意留下这些字眼,与后人探讨。
“永生花,初见于《药石记》残载,其花分四瓣,天生地养,又分阴阳,鲜少者阴阳一体……”
陆云卿将书中观点与自己发现一一印证,发觉自己研究出的成果,与书中所述竟大多一致。
也因此知晓永生花每百年一生,阴阳一体的永生花更是千年难遇,因为永生花的药力太过霸道,炼制此药要讲求绝对的平衡,这种天生阴阳相合的永生花,才是最适合炼制“雪胎梅骨丹”的。
陆云卿看到这里,不由眉头轻皱。
沈澈已经服用过一颗以纯阳永生花炼制的雪胎梅骨丹,本身便已处在极端状态,按照神典所述,这种不平衡应该需要一朵纯阴永生花来补足,她手中这朵阴阳一体的永生花,反而不合适。
好在阿澈不是刚刚服下丹药的时候,眼下已过去思念,药力应已有所损耗,但具体到什么程度,她还得像个办法测试一番。
念头在脑海中转动,陆云卿视线下移,这才看起两页纸上的核心,雪胎梅骨丹的炼制方法。
这一看,却令她眉头皱得更紧。
其上所述的丹药炼制方法,以及对药性的理解和处理,竟有不少地方与她理论相悖。在她
观念中,若是按照此种方法炼制,下场恐怕不是很美妙,炸炉都是最轻的。
艰难地看完最后一行字,陆云卿放下册子,伸手拧了拧眉心,刚刚得到神典的喜悦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炼丹的分量无法缩减,她只有一次机会。
可这本神典上记载的炼制方法简直违背常理,在她的眼中,根本不可能成功。
带着这种念头去炼制丹药,她实在无法对结果抱有希望。
可若要让她带着绝对信心去炼药,就等同要将这些年所学全部抛弃!
坚持行走的道路一旦倒塌,她会变成什么?一个误把毒术当医术,医毒不分的疯子?还是神经错乱的白痴?
陆云卿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沉思良久,她眸光恢复清明,将神典秘密收好。
还有时间,她不急着做出决定。
可她也明白,自己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选择那条绝路。
现在的陆云卿,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痴恋沈澈两世了无牵挂的孤女,她还有念儿,她还是止云阁主,她的命运牵连着千千万万人的性命。
在此之前,她必须想到更加稳妥的方法,就像是对沈澈说的那般,做一笔无本买卖。
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圈,陆云卿眸光微敛,起身去里屋查看一番沈澈的状态,才收拾一番出门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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