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脸上却无任何怒色,反而面露惶恐迎了上去,说道:“国师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来人是一名须发皆白的灰袍老者,留着一嘴山羊胡,眉下嵌着一双倒三角眼,显得整个人气质阴沉沉的,任谁一眼看过去便知这人不好对付。
陆童岚听到陆七对老者的称呼,亦是大惊,忙不迭地跟着行礼:“参见国师大人。”
“陆八这是又换了新人?”
灰袍老者瞥了一眼陆童岚,语气毫不在意,视线径直落在一直没有出声的沈澈身上,眼中毫不掩饰轻蔑与厌恶:“我早就跟陆凉说过,留下这件兵器伤人伤己,就是个祸害,他非不听!若是被皇室知道,这几年折损的暗锦十座有大半都死在自己人手里,他这个暗锦头子也算是当到头了。”
“国师大人所言极是,呵呵……”
陆七一边赔笑着,额头冷汗直冒,心中暗自叫糟,想不明白首领怎么会让他亲自过来。
他对国师称不上了解,只知道其凭借一手精湛的巫术,被魏皇亲自册封为国师,地位与首领大人不相上下,官位也归在暗锦中,地位尊贵,虽不掌实权,但行动却自由,除非魏皇亲自下令,可以不听首领大人的调遣。
关于陆九的疯病,也的确是此人以巫术信物压制。
不过他从暗锦里一些和他关系不错的老人口中,也得这位国师和陆九之间的关系可算不上美好,甚至有一次陆九差点就被国师抓去分尸研究,要不是要不是首领大人在关键时候出现救下陆九,现在陆九的坟头草怕都快一丈高了。
后来也不知首领大人和国师之间做了什么交易,让事态得以平息,不仅如此,国师还帮忙隐瞒了陆九发疯杀人的部分事实,没有让皇室知晓。
心下闪过种种念头,陆七表面却还维持惶恐之色,躬身连笑道:“国师大人,送信物这等小事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走一趟?这南疆气候湿热,天气古怪,怪折腾人的。”
“怎么?在你陆七眼中,老夫就只能待在魏都研究巫术,不能出来散散心?”
灰袍老者说起话来火气极重,嚣张之极,丝毫不知谦逊为何物,他冷眼瞥过沈澈面无表情地脸,一字一顿地说道:“再者说,信物乃老夫心血,事关重大。你们突然向总部索要大量信物,老夫若不亲自来问一问,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已经投靠了陆九,想要和他一起叛逃?”
“国师大人,您说笑了。”
陆七苦着脸说道:“老朽在暗锦十七年,生是暗锦的人,死是暗锦的鬼,从未想过背叛啊!之所以索要大量信物,老朽在信里面说的很清楚了,陆九大人所在的村寨与外界闭塞,一旦入内,我们便无法与陆九大人联络。
陆九大人现在的身份,是那神秘女人的奴仆。任何事都要听从那神秘女人的命令。等到下次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若是过了陆九大人疯病发作的时间,这这任务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我这也是为了总部着想。”
灰袍老者闻言没有辩驳,他承认陆七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他从魏都亲自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可不是为了揪着这点小毛病找茬。
“信物我已经带来,此事乃暗锦机密,除了陆九,全都下去!”
灰袍老者此话道出,陆七却面露犹疑,“国师大人,您的安危……”
以这两人的关系,陆九要是一不小心发疯杀了国师,陆九自己抵命事小,他们恐怕也得跟着倒霉啊。
“怎么?陆七,你要违抗老夫的命令?”
灰袍老者面露不善,一双老眼眯起来。
陆七顿时头皮一麻,感觉自己好似被一条毒蛇盯上,只能拉着陆童岚等人退出屋子。
灰袍老者亦屏退随从,看着默然坐在桌边的沈澈,冷哼一声,阴测测的笑道:“陆九,我带了三倍的信物,而且这次的信物比起你之前用的,效果还要好上数倍不止!
有这个,再加上老夫的帮主,你就可以平安脱离暗锦,怎么说也能维持一两年的性命。怎么样?你一年前的要求老夫已经做到,也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此话道出,沈澈古井无波的眼神瞬间有了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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