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分奢望般的期待,心脏在这一刻止不住收紧。
可沈澈知道,自己注定会令她失望,不知怎么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
南疆蛊惑人心的邪术?
还是止云阁的毒术?
沈澈暗中警惕,嘴唇微抿,低声说道:“回主人的话,小奴没有名字,还请主人赐名。”
“那你就叫阿澈吧。”
陆云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微笑着定下了“魏奴”的名字。
“阿澈见过主人。”
沈澈忙起身跪下,却在半途被陆云卿拦下,“你不用跪,以后也不用。时候不早了,你先去擦擦身子,记住别碰到伤口,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记得涂上。还有……”
陆云卿盯着那双熟悉又俊美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以后别叫我主人,要叫夫人,知道吗?”
手心蓦然被塞进了一只还带着体温的瓶子。
即便明知对方是把自己当做故人才这般,沈澈依然怔了怔,仿佛冰冷的记忆头一次感知到,什么叫做温暖。
哽了哽喉咙,沈澈低应:“是,夫人。”
陆云卿笑靥如花,领着沈澈不厌其烦地走了数遍水房与客房,才转身离去。
香风远去,沈澈知道她离开了,才脱掉身上衣物,坐进盛满热水的浴桶中,腰间那道伤口赫然已经结痂脱落,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水汽蒸腾,沈澈慢吞吞地擦着故意被牙行弄脏的身体,思绪回转。
那被她唤作“阿二”之人,武功之高,不在暗锦十座之下。
她,又会是止云阁的什么人?
……
翌日天未亮,沈念睡得正香甜,陆云卿摸黑便起来去了厨房忙活。
躺在客房木床上的沈澈蓦然睁开眼,眼前总算不再是黑暗。
虽然眼中的世界仍然像是蒙了上千层纱一般,模糊不堪,但比起纯粹的黑暗,这般已经幸福太多了。
厨房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勾勒出陆云卿正在忙碌的模样。
为何?
他眼里闪过不解。
分明在止云阁身居高位,为何隐居在这小村庄中,过着如此清苦平凡的生活?
又或者说,她并非止云阁的重要人物,而是止云阁某位位高权重者的家眷?为了安全着想才隐瞒身份?
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这时,屋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沈澈听出脚步的主人,是昨夜守在外面的“阿二”。
“小姐,那些人都处理好了。”
厨房内传来谈话,“琉兰寨的人亲自过来,向您保证一定让他们在矿山呆满五年。”
“知道了,帮我去灶膛里添把火。”
“我这就去。”
薛守在灶膛后的小板凳坐下,拿过柴火塞进灶膛里,亮起的火光照亮了他面带犹疑的脸。
几番欲言又止后,薛守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恕属下直言,他虽然与小王爷长相一样,可天下之大,未必没有相貌相同之人。而且昨天牙行之事,属下左思右想,都觉得有些古怪,您要小心。”
砧板上的刀停了下来,陆云卿垂着眼眸,语气泛冷:“薛守,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薛守登时一个激灵,起来半跪在地,“属下多嘴,属下之罪。”
“继续烧火吧。”
“是。”
厨房内恢复安静,只剩下柴火发出的“噼啪”声。
天边泛出鱼肚白,沈澈翻身正要下床,厨房里忽然传来的一句话令他瞬间顿住。
“我相信,他就是沈澈。”
陆云卿抬头看着一脸愕然的薛守,星眸明亮,“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