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展开细看。
“镇王爷这番手段,当真令小女子有些心寒呢。若是小王爷见到今日的梦真楼,也不知还会不会认你这个爹?
这五百个兄弟着实死得不值,当年驰骋沙场的镇王,何时糊涂到听信小人谗言,放权给无能之辈的地步了?
大夏京城之变,小女子被卷入其中,至今日才得以回归,却不想见的尽是这般荒唐之事。
左右,止云阁虽说不至于怕了贵楼,但眼下既然已不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不如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明日止云阁外茶摊,小女子恭候大驾,还望不吝赐教。
——陆云卿。”
看完一封信,古修道明显察觉到面前之人气息粗重不少。
这是被气得?
止云阁主在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古修道。”
镇王忽然出声,古修道顿时一惊,脊背下意识挺直了,“属下在!”
“安排下去,明日一早,本座要去止云阁!”
古修道闻言脸色微变,却没有劝阻,掷地有声道:“是,属下必护楼主周全!”
不多时,家奴和古修道一起退了出去。
镇王转动轮椅回到里屋,将信纸摊在桌上,看着那上面一句句诛心之言,眉间几乎拧成了一股绳。
陆云卿,竟然猜出了他的身份。
如此说来,在此之前,澈儿应是为了与止云阁之间达成合作,互通真实身份担保。
这样的合作方式,在当初京城局势下,的确令双方都不敢乱来。
想到这里,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竟还不知“陆云卿”在京城中明面行走的身份是什么,下意识便喊道:“阿明,将……”
话到一半,镇王止了声,眼里闪过阴郁之色,定了定神,唤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一名管事恭恭敬敬地走进来,“参见楼主。”
镇王随意嗯了一声,吩咐道:“将陆云卿的卷宗,全部拿来。”
话到此处,那管事愣了一下,“楼主,那位的卷宗不是您亲自下令销毁的吗?怎么……”
“嗯?!”
镇王心头一惊,表面却未露出异状,只平淡地回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是。”
管事心中不解,但也不敢违逆楼主的命令,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屋内又只剩下镇王一人,深夜寂静无声,只余蜡烛噼啪作响。
重新拿出一张白纸,镇王面无表情地提笔写下两个字。
他是糊涂了很长时间,可眼下一桩桩打击已令他迅速清醒,陆云卿那封信更是骂道了他心坎里。
沈明。
盯着自己写下的字眼,镇王双眸微眯。
沈明被抓后,他就像是身前少了一堵透明的墙,所有的真相瞬间涌入,甚至令他有些无所适从。
镇王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透出浓浓的自嘲之意。
他真是小看了天下人。
原来在他面前“安分守己、尽心竭力”的家奴,都是装出来的。
此时此刻的他,与那些被佞臣蒙蔽双眼的昏君有什么两样,可笑他还在这里悲春伤秋……哪是男儿所为?!
将白纸撕碎扔在一边,镇王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平静。
他需要一个交代。
……
翌日清晨,东边天色微明,早已被提前清空的街道上便涌现出大队人马,来到止云阁酒楼街道对面停下。
古修道将人安排地极为克制,只占据了街道一角,而没有选择将止云阁酒楼包围起来,算是表明诚意。
在茶摊前忙着烧水的江筑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