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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阵怪风来。
太后身旁不远的烛火熄了一盏,边上站着的李秋来拿来火折子正要去点上,却见夏寂忽然站起来抢过李秋来手中的火折子,笑容谦谦,话语透着几分谄媚,“让朕亲自来,为母后点一盏灯。”
李秋来顿时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太后。
太后单手撑在宝座上,眯眼点头笑道:“皇帝有心了。”
她明白,这是夏寂要在群臣面前借机表现,悔过自新。
夏寂自少年时就一直极为好面子,这种自降位格的事,从前可不见他做过一次,她自然受用的很。
坐在席位上的陆云卿看到这一幕眉头轻蹙,太后自以为掌控夏寂的一切,当局者迷,可她却感到一丝不对劲,只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一时间又看不出来。
直到夏寂吹出火折子,点亮那盏烛台转过身,她看到他脸上有些变质的笑容,心中陡然通明,警兆狂生!
不好!
只见堂堂大夏天子,竟忽然掀开衣
袍,露出衣袍地下密密麻麻的火药筒!
夏寂狞笑着,在太后震惊下,二话不说点燃了那根极其短小的引线。
轰!!
一声惊天巨响,仁寿宫的房顶被炸上了天!
霎时间,整片皇宫地动山摇!
“刺客,有刺客!”
皇宫侍卫统领叫喊起来,皇城内立刻一片大乱。
刚刚从东宫出来的忘尘看到远方那一片火光,眼中瞳孔骤缩,下一刻身形化作一道闪电向仁寿宫掠去。
冷宫中。
花菱凭栏而立,看着仁寿宫那边火光冲天,清冷的面容陡然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青,难道这便是你所说的惊喜?”
立在其身后的文相容青挑眉冷笑:“难道国师觉得,这还不算惊喜?”
花菱唇角微勾,缓缓摇头:“容青,你知道时间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吗?”
容青面色一凝,皱眉不已,“什么?”
“是无知。”
花菱轻笑,看着容青略微变色的表情,摇头叹道:“若是太后这么容易就能死,哪里轮得到你动手?”
……
“咳咳咳……”
一片耳鸣音中,陆云卿呛咳两声,从沈澈怀里钻出来,略微涣散的瞳孔里泛出丝丝后怕。
方才除了太后,她和沈澈就是离夏寂最近的,她虽然发现得很早,动作反应却远远不及沈澈。
若非最后关头,沈澈拉着她躲在主座高台下方的死角,免去第一波冲击,现在她早就尸骨无存了。
砰!
沈澈推开砸在背后的烛台,也跟着面无表情地站起。
陆云卿回头看到他额头从发间留下的血迹,心神微颤,立刻就欲检查一番沈澈身上的伤势,却被沈澈捏住手,眼神制止,示意她向高台看去。
感受到男人温暖的掌心,陆云卿心下微安,抬头望向高台宝座,登时瞳孔骤缩,心中狂震。
太后,居然没死?!
非但没死,她……竟然连衣服都没破一片,只沾染了不少尘埃,显得灰头土脸。
“夏寂……夏寂,你该死!!!”
太后看着一片残垣中的焦黑碎肉,佝偻着身子双手颤抖,其眼中的恨意,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
爆炸的轰鸣声还在脑海中回荡,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陆云卿的听觉渐渐恢复,一片哀嚎声顿时涌入耳孔。
高台王座下的宴席,已是一副人间
惨状,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腥味极弄。
不过,万幸的是,座位离高台近的都是那些喜好阿谀奉承的墙头草老臣,温唐等人受到排挤,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