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里,心中又是惊异又是好奇。
那封信上究竟写了什么,这些年来除了陆云卿之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别的东西能让公子产生如此大情绪波动。
正想着,阿一便见沈澈将信纸塞了过来,他连忙接过细看后,立刻面露喜色:“太好了!公子我们……”
阿一话到一半,看到沈澈恢复淡漠的面孔,顿时息声,心里渐渐领会过来。
是了,除了陆姑娘,公子心里的女人,就只有夫人了。
“给温唐他们传信,命所有人在阴王城外三十里处扎营。”
沈澈忽然出声下达命令。
他有止云阁黑玉鸟此等奇物相助,提前知晓情报,可皇宫没有。
消息传回京城起码还得再有一两日,在朝中命令未下达之前,与定北侯见面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也需要给阴王城足够压力,否则那“天精石乳”可没那么容易得手。
阿一依言传讯下去,温唐和闫辉等人虽然觉得命令奇怪,却没人站出来反驳,而是一丝不苟地执行。
他们曾经忠于沈澈,是因为其父是镇王,而非沈澈自己的本事。在他们这群见惯了打打杀杀的战场将领们而言,朝堂上尔虞我诈,未免儿戏了一些,即便沈澈做得还算不错,也无法入他们法眼。
可经过这两年的不断征战,温唐等人早就从一开始的爱护、怀疑,到现在打心底里承认了沈澈统帅的地位,其钦佩程度犹在镇王之上!
用兵如神!
战场上的沈澈当真如神一般,洞悉战局的能力比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两年来他们大小征战不断,竟无一败!
虽然他们也知道止云阁的存在,可情报送来,也要看放在什么人手里用,像他们拿到情报最多只能做到规避风险,沈澈却屡屡将计就计,剑走偏锋,打得敌人措手不及,落荒而逃。
“又是一道看不明白的命令,这就是我们和统帅之间的差距啊。”
温唐接过斥候送来的秘密传令,轻叹一声,旋即转过脸看着驾马随在身侧的儿子,“你要是能有统帅一半的本事,我也就知足了。”
“统帅,定北侯?”
儿子一脸茫然,温唐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
两日后,仁寿宫。
“什么?!”
太后双目圆瞪,一脸惊怒地站起来,“三皇子,也死了?!”
李秋来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双手呈上密报:“这是今晨送来的,请娘娘过目。”
太后怒色未退,一把抓过密报展开,满是皱纹的脸上不复往日慈祥,吐着胭脂粉的沟壑折起来,顿时让这幅和善的面孔,变得有几分狰狞。
“这定北侯,好大的胆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太后怒极而笑,将密报狠狠砸在李秋来身边,道:“哀家倒是没想到,夏寂身边还有如此一位忠仆,就因主子一句话,连我皇族子嗣都敢杀!”
李秋来被太后这一席话说得有些发懵,捡起密报来看过后,连声道:“太后娘娘,这上面不是说三皇子被蛮国连王所杀吗?怎么会……”
“哼!他定北侯年少时常年镇守北部边疆,岂会出现如此纰漏,这分明是任由连王潜入军营暗杀三皇子!”
太后说着,老眼眯起,“这欲盖弥彰的把戏,玩得倒是不赖。”
此事真相如何,已经无人知晓,定北侯不可能自己站出来指认自己,蛮国连王更不会。
若是只按照表面上的结果判罪,定北侯最多落得一个“护主不力”的罪名,叛得再
重也罪不至死。
再联想起夏寂当初变得异常强硬的态度,事情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夏寂与定北侯,当真好胆!
“虽说,无悔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