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还早,沈澈明天才会带军离开,羸烟也不着急,回到自己营帐中,突然目光一凝,快步走到堆着药包的桌上,拿起白玉令牌,俏脸微沉。
墨玉梅花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年来,她已经将墨宫在军中的探子全部暗中控制住,难道还有遗漏的?
念及此,羸烟目光一闪,收起墨玉梅花令出了营帐。
片刻之后,羸烟借“采买药材”离开了军营,来到都城内一家小药坊内。
经营小药坊的老板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妪,看到羸烟进来,她顿时放下手里的算盘,笑眯眯地上前问道:“客官,可要买些药酒?咱们药坊的药酒在城里谈不上最好,却是最划算的。”
羸烟闻言顿时露出惊奇之色:“真的?看来今天我运气不错,店家,我正缺些药酒,不知可方便带我去看看?”
“请随老身来。”
老妪脸上浮现出慈祥和善的笑容,带着羸烟往里屋走,一直走到放置药酒的仓库里,她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缓声说道:“少宫主,我们和宫主不是您的敌人,您又何必将安插在梦真楼帮军里的探子全部控制呢?这些年,我们跳过重重阻碍渗透大夏三军,每一个探子可都安插不易啊。”
羸烟被点破所作所为,嫣然一笑,称赞道:“花姥姥不愧是娘亲身边的首奴,我不过是搞了一点小动作,花姥姥您立刻就知道了。”
“呵呵,只是在宫主身边待得久了,习惯谨小慎微罢了,当不得少宫主称赞。”
老妪笑着,将手里的一坛药酒递过来,“这次便算了,下次……少宫主可别这么不懂事了。”
羸烟看了一眼老妪手里的药酒,却没有接,只笑道:“姥姥要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一并说来就是,今日之后我会想办法跟着梦真楼军队离开,姥姥下次见我,可就要在京城了。”
“少宫主这般努力上进是好事。”
老妪见她不接,便将药酒硬塞进羸烟手上,依然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既然少宫主这么说了,老奴还真有一件事,望少宫主能解惑。”
羸烟厌恶地看了眼手中的药酒,吐出一个字:“说。”
老妪浑浊的老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缓声问道:“老奴当初花大力气,将您送到梦真楼主面前,您真的没看清梦真楼主的真面目?”
“我还以为姥姥会问点别的。”
羸烟蹙起眉头,“这个问题,姥姥已经问过不下百遍,我每次都回过,难道姥姥还没听清?
那我今日就再说一遍,那梦真楼即便是洗澡,亦带着面具的,不过听声音应该是年纪不大,约莫在三十岁左右,姥姥这次听明白了吗?”
老妪眼睛眯了一下,轻轻点头,不再提及此事,指着羸烟手中的药酒道:“这药,少宫主还是早些喝了吧,对您身体有好处。”
“我没病没痛,不想喝。”
羸烟直接将坛子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转身就走,可走到仓库门边,却被两个黑衣人拦下。
“少宫主,老奴可不想强迫您。”
老妪晃悠悠地从身后走来,面带笑容:“宫主吩咐过,少宫主此后每年必须喝下至少一坛药,既然少宫主即将远行,今日就在这里将药全部喝了吧?”
羸烟没有回头,望着两个黑衣人,杏眸忽然泛出点点粉意,若是寻常人见得此眸,必定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言听计从,可这两个黑衣人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她心头一惊,眼中粉意熄灭,内心涌起的反噬令她顿时有片刻恶心感,脸色微白。
“少宫主,不管你试多少遍,都是没用的。”
老妪不慌不忙的苍老声音如同诅咒一般,在羸烟背后继续响起:“老奴既然敢接下宫主的命令,来与少宫主接触,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
老妪拿起架子上的药酒,送到羸烟面前,面露微笑:“少宫主殿下,请吧。”
羸烟轻咬嘴唇,眼中闪过一抹摄人的寒意,伸手接过老妪手里的药酒,拨开塞子仰头便喝。
这药坛里装的根本不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