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气。
云固安听到这些话,总算认真起来,皱眉道:“你口口声声说云卿手段阴狠,她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般心思诡谲?还是说,是你无能?”
“父亲,此言差矣。”
陆钧城一脸无奈,“越是单纯的孩童,下起手来就越没有轻重,云卿她……恃宠而骄!仗着背后有母亲做主,行事狂妄,无法无天,根本不按规矩来。非是孩儿无能,而是即便孩儿有再多的手段,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陆叔,你一直说我胡作非为。”
站在夏氏身边的陆云卿忽然出声,小脸满含怒容,却生不出恶感,反而令人觉得娇憨可爱:“可我分明每天都很听话,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陆钧城苦笑:“云卿,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狡辩了。我若是没有证据,岂敢将父亲母亲都请来这里?父亲,请看。”
他将一本交易文册呈上,一边说道:“这是孩儿从天海行商那里截获的文册,上面清晰写明来源是力明街,力明街上并无药材商会,也无仓库,春花坊与力明街不过一街之隔。”
话到此处,云固安已经猜到陆钧城接下来想说什么,不过他还是顺着话头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钧城深吸一口气,声音微抖,却饱含坚定与勇气,“孩儿想说,春花坊的仓库的药材,并未送到朱雀大街!而是被云卿……直接卖了!”
“什么?!”
云固安倏然起身,瞬间暴怒,“竟有此事?!”
他陡然转头,目光如电一般,射向着陆云卿,缓缓出声道:“我早就注意到,你时常莫名其妙就消失了,说是出去玩耍,可那日我却怎么都找不到你这丫头的踪影,云卿,你说实话,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陆云卿沉默,云固安的怒火只有一小半是真,他未必信了陆钧城的话,只是在借机向她质问自己失踪的原因。
“云固安!”
不出陆云卿所料,夏氏立刻就站了出来,“云卿她去哪儿玩,难不成还要全部向你报备?京城这般大,她一个人溜出去玩了,你找不到不是正常得很?”
说着,夏氏又将矛头指向陆钧城,“你说的这些交易文册,货物来源,都可以作假!仅凭一面之词的,我不可能相信你的话!”
陆钧城早对夏氏胡搅蛮缠的本事有了解,丝毫不意外她会这么说,当即继续说道:“母亲,孩儿所言字字为真!如今货物还在天海行商放着,箱子上还有春花坊商会的标识,做不了假。母亲若是不信,可移步一观。”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夏氏站起身,“这些证据能算得了什么?既然云卿将货物暂存你那边,你完全可以拿去天海行商卖,再嫁祸在云卿头上。什么交易册子,都是假的。”
陆钧城皱了皱眉,“天海行商家大业大,总不可能与孩儿同流合污吧?母亲若是不信,不如去请他们老板,当面对质。”
“好了,都少说两句。”
定北侯深深看了眼陆云卿,打断了两人继续争吵,只沉吟片刻,便道:“一同去天海行商,正好本侯与周老板还有不错的交情,查出真相轻而易举。”
“去便去!”
夏氏拉着陆云卿的手,气冲冲地就往门外走。
商会外早就停好一辆辆马车,夏氏随便选了一辆坐上去,拉着陆云卿进来后,立刻低声问道:“那陆钧城如此冤枉你,定然还有后手,你可有把握应付?若没有,也没关系,只消奶奶我一心偏向你,最多丢了春花坊的商会,你爷爷也无法拿你怎么样。”
陆云卿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夏
氏能说出这番话。
她本以为夏氏表面对陆钧城再强硬,对她定然是有几分怀疑的。
似乎是看出了陆云卿的想法,夏氏抚平她蹙起的眉心,“奶奶怎么会怀疑你,你可是云卿。天底下任何人都有可能怀疑你,唯独奶奶不会,不管你做什么,奶奶都无条件相信你。”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