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公子,有新消息,令人在意。”
沈澈像是被惊醒,从默然的状态中脱离的,挑眉,唇间吐出一个字。
“说。”
“陆州城的情况,比我们在路上推断的好上很多。”
阿一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好像跟卿绣坊有关。”
“嗯?”
沈澈眼眸瞬间眯起,阿一立刻将一份情报抽出来递给主子。
沈澈立刻接过翻开,这张情报,与其说是情报,不如说是一张药方,一张专门应对瘟疫药方。
“有人说这份药方是卿绣坊主人给的,在她离开陆州城之前,城中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求取药方,卿绣坊主人赐下了此方。”
阿一说着,语气变得更加古怪,“这城中对卿绣坊主人相当推崇,有人称她为神医,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仙女。”
沈澈精致的长眉微微拢了拢,思忖不久,忽然问道:“卿绣坊主人离开,在火刑之前,还是在火刑之后?”
“火刑之后!”
阿一似乎早料到自家公子会问什么,回答得斩钉截铁,“我特地去问了,同一天夜里,李昭庆准备私下逃跑,被人发现之后,被愤怒的百姓打死在街头,
死无全尸。”
沈澈听完,眉间立刻舒缓开来,唇角勾起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轻松。
阿一见状,眸子里瞬间染上一丝惊异与释然。
他就说,公子来此处的理由肯定不单纯。
公子已经十七岁了,还未近女色,王府上下都急着替公子找婚配,却全被公子推掉,丝毫未顾女方脸色,京城中甚至有传言说公子有断袖之癖!
现在看来……只是缘分未到。
沈澈自然不知阿一心里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很快就从那片刻的放松中脱离出来,沉声吩咐道:“让太医院的人过来,将这张房子推广到整个陆州,全力封锁陆州所有路口,不得放任何一人离开!”
说着,沈澈起身往门外走,“我出去一趟,不用跟来。”
“是。”
阿一照做,果真没有派人跟随。今时不同往日,毒症得到控制后,公子可不再是那个风一吹就会倒的病秧子了。
……
时间过去了数月之久,沈澈的记忆却比之前还要清晰,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春熙街,卿绣坊门前。
此时此刻,卿绣坊门前空无一人,却又不少香炉摆在台阶上,香灰吹洒,在台阶上积了厚厚一层。
这是拿她当菩萨在拜吗?
沈澈漆黑的眸间掠过一丝笑意,上前搬开门板,走到屋内。
屋内显然时常都有人来打扫,还维持着一尘不染的状态,大抵是城中百姓自发来的。
他走到橱柜前转动烛台,小小的密室门映入黑眸,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明之色,推开小门踏入其中。
密室依然是那么狭窄逼仄,可一旦想起她经常在此地偷偷炼药,沈澈心中罕见地升起一丝连他都不知道的感觉。
若是找个词来形容,大抵是温馨。
仅仅是因为她救了自己一命吗?
沈澈扪心自问,却未得到答案。他随意扫过密室中的两个台子,目光忽然定在其中一个台子下方的抽屉上。
那一丝缝隙,依稀能看出里面放着纸张。
他止不住上前拉开抽屉,却是看到一封信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上书“师父亲启”。
师父?
是了,她那般年龄,那般医术,若是没有师父才不正常。
沈澈勾了勾唇,很是没自觉地打开信封,展开信纸。
“师父,见字如面。
您的东西我带走了。若您逃过此劫,可去京城寻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