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自己。”
说到这里,洛凌青嗓音愈发嘶哑,“替我转告云卿,元晏我没法带走了,只能她自己想办法。我要立刻离开这里,只有离开这里,我才能有一线生机,让她别挂念。”
定春对着镜面,看着镜中倒映出的绝望面孔,她手中紧紧抓住钗子,一颗心仿佛被紧紧箍住住,难受的很。
她不明白,他们好不容易从李昭庆手中死里逃生,该是否极泰来的。
怎么现在反而变本加厉,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他们仅仅只想安生地活着,就那么难吗?
洛凌青没有耽搁太久,只略微收拾了一番行礼,便步子慌乱地离开了这里。
定春失魂落魄地看着洛凌青离去,咬了咬牙,快步跑出了门外。
老管家哀叹一声,也跟着出去。
白天的州府大牢门外狱卒甚多,定春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此处是牢房重地,没有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陆云……”
定春话未说全,就被老管家径直拉走,一边赔笑道:“各位官爷对不住,这丫头得了失心疯,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
老管家说完抱了抱拳,拉着定春就往外扯,一边低声喝道:“别冲动。白天守卫的狱卒都不好说话,我们晚上再来,别打草惊蛇!”
定春身子微颤,眼中清明一分,紧接着掠过一丝难过,跟着老管家默默离开。
那狱卒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离开,喃喃道:“陆…难不成是陆云卿?我去禀报大人,说不定还能有奖赏。”
身材清瘦的狱卒刚给陆云卿送完饭,听到这句话目光微闪,上前说道:“酒鬼,今夜还是你值班?我这几天缺钱,不如让给我。”
被唤作“酒鬼”的狱卒看到他,顿时喜笑颜开,“王哥,您最近这么缺钱?天天值夜熬得住吗?是不是看上了万春坊的哪个姑娘,想要给她赎身啊?”
“少说些有的没的,答应不答应?”
清瘦狱卒骂骂咧咧,好似被说中了,“你小子最近不是天天晚上都去勾栏听戏喝酒,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王哥,别急啊,我就说了一句。”
酒鬼嘿嘿一笑,“那今夜也拜托您老了!”
“滚!”
……
有人去州府大牢,欲见陆云卿的消息,很快传到李红嫣耳中。
“陆云卿的仆人还是家人?还是韩厉春的人?”
李红嫣拨弄着手中的帕子,若有所思。
不管是谁,此人必然是与陆云卿关系亲密的,她向来喜欢斩草除根,有陆云卿这条鱼钓着,不愁杀不干净,这也是她迟迟不曾像李昭庆建议,秘密杀死陆云卿的原因。
“吩咐下去,今夜的狱卒都盯好了,他们白天来不了,晚上说不定还会试试。”
“是!”
太阳此刻终于完全升起,空气再次变得微微燥热。
城角药庐内,众多乞丐被热醒,陆陆续续地出门乞讨。
老乞丐也被饿醒,慢吞吞地起身掏出怀里的半个饼子,在破锅里舀了一点水就着吃。
“呸!这水怎么味道怪怪的?”
“将就一下吧,等会儿去井边重新打水便是。”
老乞丐乞讨这么多年,什么难吃的都吃过,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不经意间,他抬头看到对面草席上的母女,神色微微一怔,起身爬到妇人身边,看到妇人那张死人脸,他不由叹气。
“老纪头儿,怎么啦?您都这么大岁数了,难不成还想……”
旁边有人出言调笑,笑道一半,迎上老乞丐那张满是怒火的脸,顿时怔住,旋即面色微变,爬起身走过来。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