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开始怀疑卿绣坊主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陆洲城,又出去云游了。
若真是如此,李红嫣的性命可就难说了。
念及此处,李昭庆哪里还忍得住,立刻更改命令,派人前去。
这一日酉时,管家像往常一样准备打烊关门回去,转身便看到迎面走来一群身材魁梧之人。
领头的老者衣着不凡,身形有些佝偻,同为下人,老管家看出他跟自己一样,多半是个管事的,但不像是寻常人家的管家。
李昭庆的人终于上钩了?
老管家如此想着,果然,那华服老者上前抱拳说道:“老夫乃州府大人府邸大管家,不知神秘医师可在?我家小姐突然生恶疾,亟需贵坊主人出手医治,还请老管家代为引路!”
华服老者措辞有礼,可其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求人的态度,甚至有几分逼迫之意。
作威作福惯了的人,又怎么会习惯对一介平民老百姓恭敬有加,即便有李昭庆的吩咐,他也只是做做样子。
在他看来,自己的态度已经是极好极好的了,放在平时,他可都是鼻孔指着天的,身份卑贱的人连入他眼的资格都没有,如今却能对着一个老仆和颜悦色地说话,这不是诚意是什么?
老管家人老成精,看出华服老者的轻蔑,不禁淡淡一笑,依照陆云卿的吩咐说道:“小人正是神秘医师的奴仆,我家主人治病向来随心所欲,从不看身份高低,且最不喜被打扰,各位还是请回吧。”
华服老者闻言脸色微沉,而后哼声道:“我家李大人是陆州的父母官,李红嫣小姐更是陆州城中的第一才女,若是这这么夭折,恐怕贵主人也会觉得惋惜吧?你带我们过去,老朽与他论论理,我想贵主人会想通的。”
老管家闻言顿时笑了。
这李昭庆,软的不行,准备直接来硬的?
什么第一才女?
在他心目中,只有陆云卿才配得上这个称号,那李红嫣算什么东西?
老管家想到这里,又是一抱拳,朗声道:“这位大人,笑容方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家主人向来随心所欲。此事我会禀报给我家主人知道,还请明日再来,小人定会给您一个结果。”
“结果?”
华服老者闻言阴测测的笑了一声,面容冷了下来,“老夫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违背我家主人的意愿,告诉你家主人,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走!”
说完,华服老者带人径直离开了店铺。
老管家面带微笑的目送他离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当中,脸上笑容才收敛。熟练地合上门板锁好,不慌不忙离去。
他刚离开不久。华服老者便再重新出现,冷着脸挥了挥袖,低声道:“跟上去!”
他是李昭庆的心腹,最明白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眼下红嫣小姐病情愈发严重,主子可没耐心跟这位卿绣坊主人玩有缘无缘的把戏,在主子手底下多年,他早已经明白一个道理,寻常百姓强权面前不堪一击!
只要将这老管家和神秘医师都抓起来,以性命威胁,还愁看不了红嫣小姐的病吗?
只是他想不到,李红嫣患病本就是一场局。
华服老者跟了老管家没多久,忽然面色微变,遏制住众人继续向前,低声喝道:“停下!”
“怎么了?”
“大管家,我们再不跟上去就跟丢了!”有人急声说道。
华服老者脸色难看,摇摇头让众人息声。
“不能再向前了,这条街道上巡逻的守卫军都是韩厉春的人,我们若是上去强行掳走那老小子,不仅会被守卫军阻止,还会给韩厉春抓住把柄,陷大人于不利。”
“那怎么办?”
手下们面面相觑,有人看老管家已经快走出他们视线,脸色个个都不太好看。
如此简单的任务都被他们搞砸了,回去定然会被责罚。
华服沉了沉脸,低声道:“回去禀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