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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下人们走得干干净净,老太爷见陆云卿还不走,伸手抓住茶几上的茶杯又要砸,却见陆云卿忽然自己站了起来,淡然道:“祖父,演戏到这里,可以了。”
老太爷愕然。
演戏?
为何要演戏?
“母亲的眼线甚多,这院子里也不知有多少,孙女儿只能出此下策。”
陆云卿解释一句,忽地眉头轻蹙,伸出指尖点了点脸颊,看到指尖上的殷红血迹,她眼里闪过一抹冷色,脸上却浮现出歉然之意,“望祖父勿要怪罪。”
“原来如此。”
老太爷恍然大悟,看到陆云卿脸色的血痕,顿时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说道:“怎么会怪罪呢?我也是气糊涂了,下手重了些,你这伤没事吧?”
“不妨事。”
陆云卿无奈,言语里带着一分凄然,“脸上的疤,也不多这一块。”
老太爷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陆云卿被头发遮住的额角,暗暗轻叹。若是脸上没疤,凭云卿丫头的聪明才智,怎么着也能为陆家争取到一个好亲家。
“祖父,还是说正事吧。”
陆云卿神情一正,“母亲的事情,孙女儿已经听说了,祖父不必忧心,只需做好一件事,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什么事?”
老太爷心头一喜,连忙发问。
陆云卿眸中幽芒一闪,“母亲遣散老管家旧部,您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不如顺水推舟。”
“顺水推舟?”
老太爷听得一脸疑惑,反问道:“那岂不是遂了杨氏的心意?”
“不,祖父可趁机肃清府中下人。”
陆云卿语气不慌不乱,听得老太爷心中也平静下来,耐心听她诉说,“母亲自接过家中事务的那一刻起,就从未停止过收买人心。到如今,家中下人到底有几个还是祖父祖母这边的,真不好说。不过祖父这边,想来除了老管家,应还有几位信得过的下人才是。”
“不错。”
老太爷微微颔首,沉声道:“三丫头,你想让我做什么?”
陆云卿微微一笑,“劳烦祖父派人盯紧府中所有下人动向,眼下是分清敌我的最好时机,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至于母亲带来的危机,其实并不可怕。只消老太爷能暗中将那些被遣散的下人们安顿好,不出一个月,困局自破。”
老太爷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想不通这样做究竟能有什么用,三丫头明显话未说全,他正要发问,却见陆云卿首先开口。
“祖父,有些话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左右您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不如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说着,陆云卿又低声补充道:“祖父,孙女儿也是为了自保,若是母亲掌权,孙女儿怕是又要回去受苦了。我就算是为了自己,也绝对不会让母亲得逞的。”
这句自私之言,比任何理由都来得有说服力。
老太爷听之眼神终于变得凌厉,重重点头。
……
陆云卿去见老太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杨氏耳中。
“夫人,那死丫头也是穷糊涂了,居然跑去找老太爷要钱,老太爷正在气头上,当即大怒砸了茶杯,碎片到处乱飞,把那死丫头的脸都割伤了。”
王嬷嬷在杨氏身边说的兴高采烈,兴许是经常被夫人打,她身子皮实,挨了四十板子却还捡回了一条命,休养半个月后就又能活动了。
杨氏听得嘴角微勾,拿起桌边精致的点心送入口中,悠悠说道:“她是在掩人耳目,吓走了你们这群蠢货后,定然跟那老不死的说了别的事情。”
“什么?”
王嬷嬷脸色微变,眼神变得阴狠,“那小狐狸,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如此狡诈。”
“无妨,一切已盖棺定论,任她怎么蹦跶也翻不了身的。”
杨氏笑容显得很肆意,“林管家那边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