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购剑很是直接,直接开价出了十匹骏马,这可不是一般的驽马能够比拟的价格,一匹骏马便能等价百只羊。
其他商人瞧见是李元昊在叫价也自然不敢应声,谁愿意和西北的王子较劲,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李元昊稍显得意,这柄剑对他来说是非拿下不可的所在,也让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少年人自然是最喜欢出风头的,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在意排场。
叶安看着志得意满的李元昊露出奸商的笑容道:“恭喜李贤弟了,货款两清这是凉州府榷场的规矩……”
李元昊大笑道:“这规矩定的好啊!免去了诸多麻烦,何况我党项人向来重诺守信,门口的骏马可由叶侯喜好随意牵走便是!”
这是在暗贬叶安,不过叶安并不生气,笑了笑道:“如此甚好!王帮,带人牵马,挑好的牵!别忘了给人家的东西还回去,咱们可从来不“偷”东西!”
“偷”这个字一出,李元昊满脸的尴尬,但还是硬撑着说道:“叶侯,咱们都是体面人,有些话可否详谈?”
叶安看向李元昊疑惑道:“哦?体面人?嗯,我宋人向来重视脸面,不会行下作之事啊!好话不避人,便在这里说吧!”
“你……”李元昊一时有些愤怒,堂堂大夏国王子居然被叶安如此贬低,自己在东京城中卑躬屈膝装了半天被他识破也就算了,到了西北还要被他奚落,少年人血气方刚岂能绷得住?!
但这里是凉州府,虽然党项在这颇有势力,但可惜的是这终究是宋人掌控的地方,尤其还是在叶安的掌控之下,临来之前父王交代过自己,非到万不得以莫要与叶安冲突。
在李元昊眼中叶安与自己一样都是年轻人,且都是位高权重的存在,如此一来自然也就起了好胜之心。
生生的忍住心中的怒气,李元昊低声道:“虽然我党项族人误入普惠商号,但你也不必羁押如此之久吧?该放人了不是?”
李元昊此次高调前来为的就是向叶安要人,就在他离开凉州府的这段时间,党项的间人潜入普惠商号之中打算窃取技术,但可惜的是被西烈军的巡城虞侯捉住。
党项人窥伺普惠商号许久,尤其是那些生产力强大的工厂,李德明早已看出其中的秘密,这些工厂能够制作出精巧的木器,坚固的铁器,那就同样能做出精密的弓弩,锋利的刀柄,坚固的铠甲!
而大规模的生产能力才是最为可怕的东西,李德明一直将凉州府作为党项的眼中钉肉中刺,而现在叶安带着他的普惠商号在凉州府建立西烈军,开设榷场,这更加剧了他的担忧,这才开始暗中较劲,派遣间人前来,至于李元昊,其实是来给叶安送礼的……
这一点叶安自己也很清楚,看向李元昊因为羞愤而憋红了的脸,他可不打算过分刺激这个青春期的孩子,一旦将他逼到极限,谁知道荷尔蒙会让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来。
“想要人当然可以,但本侯需要看到党项的——诚意!”
叶安的声音一出,李元昊便觉得自己听到了“敲诈”二字,满脸奸商模样的叶安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轻易交人的模样。
安静的房间,柔软的地毯,干净素明的家具,飘着茶香的建盏,这一切都让习惯了豪放粗狂的李元昊不知所措。
游牧民族的文化与中原儒家的文化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但这一切都是秦慕慕营造出的气氛,为的是给李元昊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压迫感。
谷莝</span> 虽然已经有桌椅,但叶安更喜欢这种席地而坐的感觉,厚厚的地毯上是几张小小的无腿椅,有扶手还能靠上很是有古意。
叶安看着李元昊牛饮微笑着端起建盏品上一口才道:“如何?李贤弟的诚意如何?先说清楚,我倒是诚意十足,人就在府衙边上的军营中,只要你你党项人给出的诚意足够,立刻便能提人,我绝不阻挠哦!”
都是老对手了,谁不了解谁?李元昊冷笑道:“依照叶侯的秉性,恐怕我党项人的诚意也不能少吧?”
叶安耸了耸肩膀:“如此便要看你对那间人的重视程度了,看来他是你党项人安插在凉州城中不得了的间人啊!”
“你我也不必在此惺惺作态,叶侯开个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