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杀了她!
“还是伯府克扣过夫人的月银?你的吃喝用度难道不是比老夫人还好吗?”
连巧珍心中憋屈,她要的不是窝在犄角旮旯吃喝伯夫人的用度!她要的是伯夫人的威势和她在府里的地位!
可这些话她却无处可说,她被冯达算计了。
她没想到冯达如此有心机,让她不经意之间的发作被人看到听到。
她这辈子,是彻底毁在冯达手中了!
冯达并不等她的回答,而是回到刚才的话题,吩咐道:“你准备准备,明日辰正时分,我让人过来接你。”
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已经迈出了两步却又停下,转回身,扫过香莲,对连巧珍说道:“我刚才进门,你坐在榻上丝毫未动。你是我夫人,我容让与你。
“但你房里的下人……呵呵,以你贴身丫头对伯爷的态度,我便是把阖府上下都召集起来,当众打杀了她,都是她该死。
“而你这个做主母的,就是不懂规矩,无视礼法!”
说完,冯达狠厉的视线把房间里的人挨个看过,这才大踏步的离开了。
房间里,连巧珍双手捂脸,眼泪从她的双手遮掩下流出。
玩耍的冯瑜小朋友早已察觉到房里的气氛不对,却一直瑟缩着不敢动。
直到这时,看到父亲离开,母亲捂着脸,他才悄悄走到榻边,探手拽了拽香莲的衣袖。
香莲被冯达刚才的话吓白了脸,这时冷不丁感觉衣袖被拽,吓得哆嗦了一下。这才回头去看冯瑜,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连巧珍虽然固执,却也被冯达临走时的那几句话吓到。
从冯达进门,她因为心中的怨气,就是憋着一股劲,一心想着要给冯达没脸。
而冯达的几句话,让她猛地醒悟。
仅凭冯达进门她不理不睬,她房里的丫头对家主、对伯爷的吩咐置若罔闻。冯达不但可以打杀香莲,还能以她漠视礼法、不懂规矩,把瑜儿交给老夫人,或者放在某个姨娘房里去养,让她这辈子再没依靠。
然后,冯达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她圈禁在伯府,甚至生死都捏在冯达母子手中。
出于对未来的恐惧,连巧珍服软了。
冯达离开之后,她便开始用心准备。
衣着和首饰要精心打点,不能落了闻远伯的体面。但也不能太冒尖,不能喧宾夺主,压了袁冬初和周彩兰的风头。
连儿子冯瑜的衣着穿戴,也都准备妥当。
可就在当日晚间,冯达派人给她院子传了口信:明日不用去了,这趟和侯夫人同来的,还有禁军百户康豪的妻子和一对儿女。
连巧珍当即就把准备的衣物饰品扫落地下,颓然跌坐在榻上。
五年前,康豪随皇帝进京时,领的是禁军侍卫之职,九品。
而现在的禁军百户,好像是六品了吧?
一时间,连巧珍觉得她房里的摆设,和原本鲜艳的绸缎帐幔,全都变得灰暗无比。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
隔了一日,便是九月初二,正是吴泽次子的满月宴。
这一日早上,吴家大门敞开,从辰时开始,宾客便络绎不绝的到来,吴家真的是门庭若市、热闹至极。
吴家原本的计划,只是请走得近的亲戚朋友,摆上几桌热闹一下就好了。
没想到随着顾天成和秦向儒的到来,庆州大族、包括府衙的官员都主动送上赴宴的帖子。
于是,吴家便成了此时宾客盈门的状况。
原本的简单宴请,只能临时再添几十桌客人,但迎客的吴家父子一点儿没觉着麻烦,反而满面春风。
尤其吴泽,这两年因为秦向儒和顾天成的关系,他在家里备受重视。这一次,更是走到哪里,都被人恭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