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的双方已经走了一方,可看热闹的人不减反增,闹哄哄的把整条街都堵了,只空出肉摊附近这一大片区域。
挨着肉摊的几个摊位已经不客气的收拾家当,远远躲开了,只剩屠户孤零零的守在这里。
顾天成是真悠闲,他一个人坐着无聊,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屠户聊天。
屠户一边心不在焉的应答,一边往刘三儿离开的方向瞟着,心里滴着血,琢磨一会儿刘三儿回来,他怎样抢先一步跪过去,用他腰包里的铜钱和筐里的猪肉和骨头什么的,平息刘三儿等人的怒火。
跑他是不敢跑的,刘三儿在这附近称霸多年,像找他易如反掌。
而且,屠户家祖辈就在津州过活,他还有一家老小,只要还有一线活的希望,就不能离开。
他现在很后悔,顾天成刚出来时,他以为是混混们之间的事情,和他没关系,便没加理会。
若开始时他就出去劝和,就算劝不了,刘三儿也知道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种境地。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流逝着,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都兴趣不减。
他们能耐心等待的原因,是刘三儿有码头做靠山,还有好些个混子朋友,他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果然,小半个时辰过去,人群外响起杂乱的吆喝和喝骂声。
刘三儿离开的那个方向,吃瓜群众你推我挤的慌忙让出一条道。
以刘三儿为首的八九个人,手里长长短短的拿着棍棒,气势汹汹的走进圈子。
“哪儿呢,哪儿呢,那小子在哪儿呢?!”
“娘的,揍死他!”
“就那个是吧,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没想到他还能找上来送死!”
“打这狗日的!”
顾天成一看人来了,很贴心的冲着屠户摆手,让他往后退。他自己则站起,把坐着的长凳抄起来,往身前一立。
那样子,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身后的星辉也从旁边摊位抄起一只凳子,踏前一步,和顾天成并排站着,气势上一点儿不输对面来的几人。
顾天成目不斜视,面色冷厉。
他微侧着头,一派严肃的低声问星辉:“星耀和府衙的人靠谱不?不会咱都和人打起来了,他们还没来吧?这么多人,咱一准儿打不过啊。”
星辉一副即将赴死的决然神色,低声回答:“星耀自然是靠谱的,至于衙门里的人……”
他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心下却吐槽不已:这事儿难道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吗?
屠户当然听不到他俩说什么,一看双方都不退让,以为即将看到一场不死不休的械斗。
他原打算等到刘三儿带人来了,拼着挨几下,也要冲过去求饶。这念头在看到那几个人手掌的棍棒之后,立即怂了。
看双方这样,可不是在拳脚上见真章,而是打算动真家伙了。
屠户觉得他腿都在打颤,这种阵仗一年也见不了一次,而且每次他都是作为旁观者,还站的远远的。
而这次,双方若是打起来,他就是起因。
若闹出人命,他会不会进衙门坐牢啊?!
越想越怕的屠户狠狠地咬着牙,这才没开溜。
不过他也不敢靠太前,直挪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壮着胆子对来人打躬作揖:“几……几位爷,都……都是小人的错。我那筐里……嗯,还有好些猪肉呢,几位爷看着拿,就当小人给您几位的赔礼。”
话说的虽然渐渐顺畅了,心却疼的像是被揪住了似的,估计筐里那些东西都保不住了。
刘三儿气不打一处来,冲上来先用手中长棍指着他:“这儿没你说话的地方!现在才想起赔礼,晚了点儿吧!等爷爷收拾了这个狗日的,才要你好看!”
顾天成惦记星耀联系的衙役,面上却是不经意的样子,也对屠户说道:“不是说了以后我罩着你吗?赔什么礼?你又没错。这里没你的事,你只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