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做的哪门子的玫瑰花?一百二十抬嫁妆,就算能做出这许多,无非也是绢纱弄出来的假花。那轻飘飘的,放在嫁妆上也不大气啊。”
哪想到他这么合理的说辞,竟是丝毫没让方大太太和卓静兰动摇,反而是方大太太笑了起来:“那是您没见到玫瑰花的样子,那可不是寻常娟花可比的。”
说着话,方大太太示意丫鬟:“去把那两捧花拿来,给老爷过目。”
卓远图不吱声了,他和方大太太夫妻多年,自有默契。如此关键时候,当家的方大太太应该不会出差错。
不一会儿,两个丫头各捧着一个物什进门。
说是物什,是因为她们手捧的东西上面,覆盖了一块天青色缎子。
卓远图见此状况,不由得失笑。没想到方大太太一把年纪了,居然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
既然已经说了是玫瑰花,就算用布盖着,那也是那什么玫瑰花没跑了啊。
方大太太依然笑盈盈的,对卓静兰说道:“静兰把花拿来,让你父亲瞧瞧,这个花可入得了他的眼。”
这次卓远图真的是笑出声了:“都说了是玫瑰花,就是好看的出奇,难道还能吓到我吗?”
方大太太得意非常:“那可不一定,得看过了才知道。”
他们说话间,卓静兰已经走到丫鬟身边,手搭在那块天青色缎子上,见父母二人的视线都看过来,这才说到:“我这就掀开了啊。”
一边说话,一边抽开了那块段子。
然后,就是比这块缎子还要璀璨的火红玫瑰,出现在眼前。
卓远图是真没把妻女的幼稚伎俩放在眼里,做好了接受意外的准备。却是没想到,玫瑰入眼时,竟是如此灿烂夺目。
那火红的颜色,那大气规整的花瓣,哪里有半点小气和轻薄,分明是很厚重、极喜庆。
“这,这是用什么做的?居然如此耀眼?”卓远图问道。
卓静兰从丫鬟手中接过这捧花,顺手还理了理手捧花下两条卷曲飘逸的缎带。
然后才走到卓远图面前,让他仔细观看,并说到:“用缎带做的,父亲看看,是不是很大气?”
虽然惊讶,卓远图还是笑道:“你还记上仇了?”
女儿这是嫌弃他刚才说的,装饰了玫瑰花的嫁妆会小气。
因这捧花太过意外,卓远图一个大男人,居然还从女儿手上接过这捧花,细细端详片刻,又用手指捏着花瓣,认真看了看,问道:“这就是你们之前说的,袁冬初在庆州杜家做的那捧假花……”
方大太太和卓静兰用嗔怪的目光看他,卓远图连忙改口,“对对,这叫玫瑰花是吧?冬初那妮子果然鬼灵精怪,净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然后再看另一个丫鬟,问道:“那个缎子下面盖的,也是这个吧?是不是颜色不一样?”
卓静兰掀开缎子,把那捧花捧过来,已经猜对了的卓远图,还是恍惚了一下。
这捧花果然就是颜色不同的玫瑰花,三种颜色,红色和粉色主打的玫瑰中,居然还有三支蓝色的。
看见这捧花的时候,卓远图的眼睛被晃了一下。
“怎么样?”方大太太笑问道,“用这样的花点缀咱那一百二十抬嫁妆,更加添彩了吧?”
卓远图不自觉的点头,想到一百二十抬嫁妆,再看两捧花的数量,暗暗吸凉气,随口问道:“明日傍晚前能做出来吗?”
“能。”卓静兰给予肯定答复,“玫瑰花看起来富丽堂皇,但制作简单……不简单的是立体帖子。”
她父亲一定想不到,他女儿的名字,有可能被地方志书写进去,流传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