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河也是一时无语,他家闺女的脚才踏到实地不多会儿,卓家就来相请。该说卓家盛情呢?还是说他家闺女人缘太好?
顾天成挺不乐意的。
他媳妇刚到,他二人都没机会单独说两句话,卓家就派人来请,有没有考虑过他这当未婚夫的心情?
顾天成不是那种只知道心里吐槽的人,当下便说道:“嬷嬷应该知道,伯父和冬初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冬初忙碌大半年,刚刚才下船,今日得早早歇着。若明日就去贵府……这个……是不是有点急了?”
袁长河斜了他一眼,这话说的是实情,但这小子更是借着自己的名义,表达他自己的意思呢。
张嬷嬷面露难色,又看了看周彩兰,很迟疑、很歉意的说道:“这个……我家小姐的确想念袁姑娘,也想问问庆州的情况。二小姐同时也请了秦家大奶奶……袁老爷您看……这个……”
张嬷嬷的话只说了半截便停住,只把目光看着袁长河和顾天成,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她是由卓二小姐派来,来请袁冬初和周彩兰明日去卓府做客的。
卓家那是什么门第?人家府上得脸的嬷嬷上门相请,又把意思表达的如此恳切,袁长河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而且据袁冬初的了解,卓静兰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既然这个时候相邀,应该有原因,袁冬初也的确想过去看看。
周彩兰自然更没意见。她来通州之后,已经去见过卓静兰一次。年轻女子之间,多见两次没什么,反而是越走越亲近才对。
但这时,她却不好表达这个意思。否则,倒是把袁冬初搞为难了。
顾天成瞟一眼门外,天色已然不早。
就像他说的,冬初刚回来,马上就是晚饭时间。饭后,冬初定要早些歇息。
合着今天他们说不了几句话,明日一早,就得去卓家拜访。
他原本还计划明日和冬初好好聊聊,合计接下来一起去津州的事情,若是能一起出去逛逛就更好了。
这下得了,他们今年一直两头忙,好不容易在通州相聚,结果就是这情况,他俩都不一定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卓静兰也不知着什么急?眼看着就要出嫁,他家冬初就在送亲的队伍中,到时候上了船,天天见面,有什么话不能那时候说吗?
反倒是他,就算他也跟着送亲队伍,但河面上行走,他得乘男宾那条船,一路上只能隔船相望,好不可怜!
他媳妇,这也太抢手了吧?
袁长河也有点舍不得,闺女刚回来,明日又得去豪门大户应酬,太疲累了吧?
但另一方面,却也替自家闺女高兴。
这要是搁两年以前,有人对他说,他闺女日后会如此吃得开,连大齐朝数得上号的卓家,都上赶着邀请闺女上门,他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但现在,这样的事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了,他其实应该高兴。
如此想着,袁长河看一眼袁冬初,问道:“冬初你看呢?”
袁冬初还是那个意思,说不定卓静兰真有急事。反正卓家嫁女之前,她总得过去一趟,早晚都一样。
她说道:“我去和二小姐说说庆州的事情吧。”
袁长河见闺女不反对,也就痛快答应下来:“那就劳嬷嬷给贵主回话,明日小女去贵府拜访卓二小姐。”
张嬷嬷大喜,“谢袁老爷体恤奴婢。”
她再看向周彩兰和秦向儒,“不知周大奶奶可否同去?”
这种时候,周彩兰一向都是把秦向儒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听得张嬷嬷询问,便看向秦向儒。
秦向儒当然明白媳妇的意思,当即应允:“那就叨扰贵府二小姐了。”
在顾天成的愤愤不平中,张嬷嬷带着小丫鬟,满意的告辞,心里也是庆幸这趟差事办成了。
总之都是廖家那位闹腾的厉害,否则,她家小姐绝不会这个时候邀人家姑娘上门的。
虽然张嬷嬷是奴仆,顾天成对她又分外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