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瑞华的试探提议,文玉章毫不迟疑的点头应允了。若她拒绝,岂不是说她怕了袁冬初那个贱民?
至于观荷时做些什么,当然是身份尊贵的文三小姐自己说了算,到时不写诗文就是了。
短暂的低迷、尴尬之后,杜家做客的一众少女重整旗鼓,笑语嫣然的、三三两两结伴向池塘方向走去。
早一步过去的袁冬初,两辈子加起来二十几、快三十的人了,早就过了坐一叶小舟、在荷塘中折莲蓬的年龄。
卓静兰则想的更多,袁冬初刚刚才狠狠的削了文三小姐的面子,这时若坐船在荷塘里游荡,谁知道是否会发生意外?
听说袁冬初会游泳,若真的落水,袁冬初自救不成问题,杜家那几个仆妇也能及时把其他人救上来。
但众目睽睽之下,她们像几个落汤鸡似的,到时丢面子可不单单是她们三人,捎带着吴家也受连累。
于是,对嫩莲子充满期许的曾茹的个人意见被无情忽视,只好和卓静兰一起,陪着袁冬初绕着池塘转了半圈,然后走上一条小巧精致的栈道,指点近处哪朵荷花更好看一些。
她们如此温和的游览方式,让杜家安排的几个仆妇很是安心。
毕竟,撑船载着娇滴滴的小姐们,在荷花荷叶间穿插,那都是提着心的。
一个不慎,哪位小姐攀折荷花莲蓬时,不小心掉进水里,那才叫揪心。就算小姐们事后安然无恙,她们也得挨罚吃板子。
文玉章、杜瑞华等人来到荷塘边时,袁冬初三人正在栈道上笑谈。
后来的女孩子们看着眼前荷塘,身边又都是熟识闺蜜,她们的心情止不住的雀跃起来。
她们日常都窝在自家后宅,做客玩耍只是偶尔有之,而且并非每家都有池塘。
如今,荷花还未彻底开败,早开花荷花还结了青碧的莲蓬,正是游湖的好时节,由不得大家不心动。
好在她们还记得今日的贵客是文三小姐,而文三小姐的心情,着实不怎么好,她们便也不敢太表露出自己的欢快。
杜瑞华作为主人,要照顾大多数人的情绪,只能硬着头皮征求文玉章的意见:“我们府里备着小船,撑船的婆子也都是好手。三小姐要不要乘船去荷塘折几朵荷花?采几个莲蓬也是好的。”
文玉章心中不耐,但还知道要顾及自己的形象,微笑道:“我就不去了,杜小姐只管招呼其他姑娘游览,我在岸边看她们玩闹也有趣的很。”
杜瑞华心中一松,连忙赔笑答应,这才去安排几个水性好的仆妇撑船过来。
眼见得两叶小舟靠岸,当下就有几个年纪小些的姑娘兴奋起来,吵吵着要上船,去湖里采莲子、折荷花。
杜家池塘本就不大,袁冬初等人在栈道上,岸上人说话也能听清。
曾茹年纪小,杜家这就安排采莲子了,正中下怀啊。
当即毫不迟疑的撇下袁冬初和卓静兰,丢了一句“我也去采莲蓬”,就一溜烟儿的小碎步,去岸边凑热闹了。
袁冬初问卓静兰:“你以后是庆州人,要合群一些,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卓静兰不担心这个,却是说道:“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这种聚会,闺阁女子总会弄出写附庸风雅的事情。
“文玉章明显就是冲着武全县的事情来的,若她不肯干休,借此类事情再难为你,你还能写出别的精彩文章吗?”
袁冬初笑道:“你似乎一点儿不担心自己应付不来。”
卓静兰少有的做出个很拽的表情:“论家世,我卓家还真不怕她文氏一族。论后宅女眷的那些技艺,我虽不是出类拔萃,但取个中上还是行的。
“只不过她们不比公中记账、算账什么的。若是比这个,她们哪个都不行。”
“你挺行的嘛,”袁冬初很捧场的说道,接着说自己,“我这里就更不用担心了,穷苦出身,什么也不会才正常。到时我不参与你们那些事情就是了。”
卓静兰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我父亲说,顾公子日后一定会发迹的。到时诚运南北贯通大河,你的身份自然水涨船